袁锋锐是了解这两口子的,自己的这位姐姐是个有名的憨实人,姐夫也差不到哪儿,除了爱喝酒之外,人品是没说的,在他们当地是著名的老实人。
也不知这位老实姐夫中了什么邪胡说八道,姐姐还顺着他说。
袁锋锐笑着和姐夫开玩笑:“姐夫,外星飞碟什么样?咋也不是我外甥的遥控飞机吧?”
憨厚的姐夫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反而大摇其头:“不是的,你外甥早过了玩那玩意的年龄了。再说他小时候我们也没钱给他买那么贵的玩具。”
姐夫告诉袁锋锐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当时看到的人很多,足有十七八个,他们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姐夫在做梦发呓语。
那还是九十年代,姐姐和姐夫刚刚结婚不久,姐夫姬庆武在粮食加工厂上班。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厂里加班,一群工人在厂房里卸货,姬庆武当时是仓库保管员,那天轮他值夜班。
屋里热得要命,根本呆不住人。姬庆武便端了杯茶,到外面的长条椅上躺着乘凉。
在他似睡非睡时,突然看到天空中多了一个极大极亮的圆盘状的物体。
物体无声无息悬停在头顶上方几十米处,发出柔和却又炽烈的光芒。
那情形就像月亮忽然移动到自己头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姬庆武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只感觉一阵心悸害怕——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它究竟是什么?它要做什么?
姬庆武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卧着,头顶上空的圆盘状物体也一动不动地悬停着。
过了一会,姬庆武实在耐不住这难捱的恐惧,跑进仓库里把加班的十几个人叫了出来。
“外面天上有个东西,你们出来看!”
“这儿经常过飞机,别大惊小怪的。”
一个叫冀准的年轻工人笑着打击他。
但也有好奇心旺盛的,几个人跟着他出去了。不过据袁锋锐判断,他们当时更有可能是想出去偷会儿懒。
所有出来的人都呆在当地不敢说话。他们屏息凝气地看着天空悬停不动的那个圆盘。里面的人好一会儿听不到动静,也跟着出来了。
一阵可怕的沉默。
大约十几分钟后,圆盘忽然在原地拐了个弯,迅速地飞走,极快地消失在天空中。
夏夜的天空依旧繁星满天。似乎什么都没来过。
过了良久,冀准才喃喃地说:“没有螺旋桨,也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它为什么没有掉下来?”
没人答理他。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恐惧中。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把它拍下来?”袁锋锐问姐夫。
姬庆武显得很冤枉:“那时候哪儿有手机啊?就连电话也就厂长办公室有一部,平时还锁在抽屉里。”
姬庆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袁锋锐又给他满上了酒,他对这件事情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是一个近距离见过飞碟的人还照样乐呵呵地吃肉喝酒,赚钱养家,他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从那以后觉得活着特别没意思?你的同事们有没有出现心理障碍?你这么爱喝酒是不是就是那件事情之后开始的?”
“为什么要活着特别没意思?什么是心理障碍?我们那儿的人都爱喝酒,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姬庆武夹起一块肉递进嘴里,反问回来一连串的问题。
这人的神经也太大条了吧?
袁锋锐不禁气馁,卫斯理的小说里,不是说见过外星人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吗?怎么这人活得乐呵呵的,似乎最大的烦心事就是儿子娶媳妇该买个多大平米的房子呢?
他耐着性子诱导姬庆武:“你难道不觉得外星人入侵地球,人类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那关我什么事?”剽悍精壮的草原汉子很是茫然:“那不是米国和联合国该操心的事吗?天塌下来有大人物顶着,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要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该死的都会死,没死的就得好好活着!”
草原汉子这么直爽,真是让袁锋锐无语凝噎。
似乎为了安慰袁锋锐那颗受伤的心,姬庆武又敷衍地说道:“当时我是很害怕啦,可是过后就没事了,不仅我,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着急也没用,至于害怕?人家看咱们说不定跟咱们看蚂蚁一样,你见过蚂蚁因为你路过它家门口就吓得睡不着觉吗?”
袁锋锐哑然失笑。
其实朴实的人更能说出深奥的道理,他们对人生的理解虽然简单,却更接近真实。
那么现在,自己所接触到的灵异事件呢?这些所谓的鬼魂,在它们的眼里,人类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它们曾经也以人类的形态活着,活着的人就是他们的昨天,它们就是活着的人的明天,那么,它们是怎么看待人类的呢?
相比于袁锋锐的思考,瞿南却是什么都没多想,他的神经也很大条,绞尽脑汁写了一篇名为《女子猝死家中,尸体急速腐烂》的稿子,瞿南把稿子发到殷主编的邮箱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根据自己和黑袍的判断,这次的事件除了尸体腐烂过快,奇臭无比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厉鬼作祟,瞿南也就凑合着写了一篇稿子交差,只是在殷老大那儿能不能通过,就得看老大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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