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木桶放在滚滚手边,身上的袄子很保暖,我满背的汗。
凑到滚哥耳边,把看到的同他说了说,滚哥的手掌一顿,还象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给老人上药。
我一看那肩膀上手指粗的血窟窿还往外淌着血,滚哥拿水清干净了血窟窿边的血水,手心里倒出老人烟杆里的烟草,照着血窟窿就摁上去。
我头皮发麻的不忍在看,等滚滚弄好之后,找了个角落跟他小声嘀咕:“滚哥你说,会不会是祁城找人过来了?”
“小忆妹妹,我不是想吓唬你,我也这么想的,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这里太危险了!”
滚哥说中我心事。可是:“滚哥如果真是祁城的人过来了。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说明这屋子里有他们忌惮的,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刚好撞见了,那走不掉。再说我们也答应过,要帮老爷子治孩儿熊王,你见过,我有血蛇,我们收拾完后再问问老爷子跟血蛇有关的情况,如果我能完全把控它,祁城带多少人来我都不怕!”
“姑奶奶你,哎,说的也是,咱们既然答应了,现在出去也不一定就是活路,干脆好人做到底,帮老爷子把心愿完成了再走不迟。”
滚哥也答应了,我们回到客厅中央,跟老爷子说好明晚十五就动身去旁边的小山上,收拾孩儿熊王。
虽然第一次谋面,老人家像很放心我们的随口答应,还让出主卧房让我休息,他闭着眼睛挺直背脊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像睡着了。
拗不过他,我回到房间里,躺在很新的像没人睡过的床上,身上的袄子暖和,连棉被都不用盖,闭着眼睛就睡。
打火机究竟是谁的,如果是祁城,怎么会犯这样小细节上的错误,不是他又是谁呢。
孩儿熊王,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真正收拾了,连应对的概念都没有。可我有血蛇在,信心总比之前足的。
只是血蛇不一定完全被我控制,如果中途出了疏忽呢……
不会。我暗暗划掉自己的疑虑,这么多次了,没多少大疏忽,明天会成功的。
这次依然只休息了十多分钟就醒了。醒来我推滚滚到床上睡,为了保证晚上战斗力充足,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有半点失误,特别是身体上。
滚滚穿着“紧身衣”躺到了床上,我走到老人边的椅子上坐下,刚没多久,老人睁眼了。我紧张:“老人家,我吵醒你了么。”
老人依然没说话,嘴唇泛白,干涸的有点脱皮。我赶紧弯腰提着烧好水的水壶给碗里倒上水:“您喝点水吧。”
我一抬手上去,他再一次捉住我手腕,碗没端稳,滚烫的水溢溅到我手背上,痛得我嘶哑咧嘴,老人鹰样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
他手指指的伸到滚水的碗里,沾了点碗里的水,又抬手往我手镯上轻轻点了几下。
我惊讶的望着他,他一个字没讲,那三下点再收了手指,还是无话。
我被老人的动作弄得很迷糊,可这么两下,我总觉得是帮我的动作。
滚滚睡了一整个白天,醒了之后打着哈欠杀了之鸡炖来吃,我们三个人分了整只鸡后稍微准备准备就上路。
雨天之后放晴,可还是没能晾干我和滚滚的衣服,我们只能穿着身上的出去。
到了门口,那打火机又不见了,我更加肯定这里来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苦笑,就算帮我,那也只是暂时的吧,就跟祁城说的一样。来节吉圾。
在我身边的人,有各种目的,都是为了我而来,我就这么值钱嘛。
走了很长一段平地,到了小山脚边,又顺着一条人为踩出的小道往上走,到这里滚哥已经开始跟我打预防针了。
“从这时候开始,孩儿熊王随时有可能出现。孩儿熊王就长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走进看能看到一身的毛,但脸那圈刚刚露出来,远看就像在襁褓里似的,它伪装的时候就是仰躺在地上,要是有人以为就是个小孩子掉以轻心过去,孩儿熊王一嘴就能吞一个成年人,一定小心。”
滚滚看我一眼:“小忆你身上虽然有血蛇在,但你是女人,阴气重,被孩儿熊王攻击的可能性最高,你走中间,我跟老爷子一前一后,有危险的时候,血蛇不抵用了,到时候你马上撤退,我跟老爷子能应付。”
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但我们似乎已经开始组成了队伍,老人说不了多少普通话,一切都靠有点经验的滚滚把控,我点头同意滚哥的安排。
我们继续往上走,晚上黑漆漆的,我们一人手里拎着根火把,滚哥说孩儿熊都是怕光的,我们走到差不多的地点后,还是得把火把灭了,不然招不来它。
又上走了十多分钟,滚哥说可以了,我们把火把熄灭后,我暂时连前后的人都看不清。
“小心了,这里有孩儿熊王的粪便。”滚滚直起刚才弯下的腰,拍了拍手,很肯定的说。
我心提到嗓子眼了,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第一次接触这个新的物种。我又想起祁城提到过的古书,上面各种稀罕物的介绍,也就是说,还有这孩儿熊王的?
我真懊悔没有带在身边。
但这不是重点。
“有声音,都蹲下!”滚滚急切的小声说道。
只剩下衣料发出的摩擦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静悄悄的,我心扑通直跳,总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52书库推荐浏览: 苍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