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了压心中的恶心情绪,用手指抠了抠麻绳,想挪出一部分看得更清楚点,这才发现,麻绳下压着的皮肤呈现古怪的凹凸,一大片一大片的出现,凌乱中仿佛有什么秩序,像符号也像是一种文字。
我全神贯注的打量着,手指稍稍动了一下,指甲一步小心划过她的身体,我面前的皮肤像割破了的气球突然爆开,她红紫的皮肤从一条小得看不清的小口子慢慢拉扯开一道深的见骨的伤口,翻开的血肉又把麻绳嵌了进去。
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那伤口正在我眼前一点点顺着麻绳撕开,我眼睁睁看着整根麻绳融入到女人的身体里,头皮发麻转而剧痛无比。
“小忆,醒醒,小忆。”
我“啊”了一声刷得一下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出现的熟悉声音,桃桃,陆凡和滚滚,却依然没松下心里那口气,我死死的抱住桃桃,心有余悸。
光顺口气都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等我慢慢平复之后,陆凡才用柔和的声音问我:“刚才梦见的场景,还有印象吗?”
我点点头,那恶心得令人窒息的场面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开口,把梦见的一切都复述给他们听,只有桃桃一个人露出了吃惊表情。
“小忆你居然做这样的噩梦,天呐,肯定很可怕,但是你想象力还真的挺丰富的,这么恐怖的画面你是怎么想象到的。”
桃桃的话这才让我想起,她还一无所知,我也不忍心拖她进这糟糕的迷雾里,便朝滚滚和陆凡使了个眼色,再对桃桃说:“桃桃,我饿了,你去帮我买份馄饨吧,多加点辣子。”
“那行,你休息一下,我去帮你买,你们俩要吃什么,我一起带回来了。”桃桃二话不说从病房里出去。
我看了看滚滚,又把视线落在陆凡身上:“我刚才梦见的一切,真的是那个女人死前的场景吗?”
棉被下的手指攥得很紧,当陆凡点头时,我恐惧得发笑:“之前那次你说是我梦见了桃桃死境,这次是林梦玲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今年我二十三岁,多多少少做过噩梦,梦里的情景能跟别人的生死相连,还是头两遭。
我到底,怎么了。
滚滚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解释说:“小忆妹妹,是这样的,你呢,的确是可以梦见别人的死境,可不是每个人的都能梦到,跟你有联系的或者会产生联系的,才有可能,死了的人或者濒死的人,都有可能。”
虽然这个解释能把发生过的事串联在一起,可这事实我真无法接受,要让我今后睡觉就可能陷入到别人死境里,那我宁愿永远不要睡觉。
“你也别担心啊小忆妹妹,你一想这可是个大优势,别人可以吗?当然不行,而你可以,今后你跟着滚哥和凡子,咱们三个人再加上桃桃妹子组个队,专门包揽相关业务,不用多久,就能当白富美高富帅吗。”
我嗤笑道:“抱歉滚哥,我对这种钱很没兴趣,要有什么办法能洗脱这种技能,滚哥你帮帮我。”
“嗨,小忆妹子你可别这么想,你不知道你……”
滚滚突然要说的话,一下被陆凡打断:“说回正题吧,林梦玲的死境里你看到的诡异地方,再说一遍。”
☆、第十三章 过去
我头还有点晕,只能尽快理清思路:“林梦玲被倒吊溺水好几天都没死,她身上捆着的绳子上本来就有血,绳子勒出的痕迹很乱却有规律,我看不懂,总觉得跟什么字符有关。”
看到字符后的场景我不忍再回忆,我说完,陆凡沉思数秒后,冷着脸说:“这是南茅的一种邪术,始于湘西,用长时间浸泡在黑狗血里的绳子禁锢林梦玲的魂体,字符是他们派系的特有符号,封住她命门,让她溺水不死,只受其苦。”
像冷风来回灌进我心口里,冻得我唇齿发寒:“这太过分了。”
“哎,这么说就通了,这女人当了富豪的小三被原配找着了,人原配找了邪派特地折磨她,是怎么恶毒怎么来。”滚滚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坐在旁边的床上长叹:“关键是这林梦玲死了也没办法找那原配报仇,你看没看木桶里林梦玲的头,我敢保证,眼皮子是被割了的。”
“这里厉害的鬼被招出来,也真算那堆人倒霉。”
如此说来,是林可一行人在8342房间玩碟仙请出了林梦玲,林梦玲出来之后找不到原配只害了林可,一切,真又说得通了,串联一条条线索的推断,却又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我甚至无法去判断这件事里孰是孰非。
桃桃提了大包小包的吃的回来,我们吃过早饭后,滚滚留在医院里休息,问题又出现了,陆凡要跟我们一起去,滚滚却不依:“怎么的凡子,你看看我这腿,看看我这脸还有我的肥膘,都伤成什么样了,病人很需要关爱好不好!”
我和桃桃尴尬的互看了一眼,说真的,留滚滚一个病人在房间里是真的不太好,我正想劝陆凡留下来时,陆凡却转头看着桃桃:“能麻烦你留下来照顾他吗,我跟小忆去学校找人。”
桃桃蒙蒙得眨了两下眼睛,猛点头,意味深长道:“行啊行啊,这提议是极好的,那你们去,我照顾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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