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伴着浑身如骨架散掉的痛,我倒吸口凉气,费劲的把眼皮子拉开,打量周围环境,居然是在医院里!
我住院了?
再一晃眼,迅速对上陆凡深若寒潭的视线,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肿痛得发烫,嘴巴一动像又牵扯到疼痛神经一样,我赶紧把嘴闭上。
“你先休息,医生检查过,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要静养一段时间。”陆凡帮我把因为我动作滑落的被子又重新盖好在我肩上。
我懵了。
明明是在梦境里收的伤,怎么我一醒来,在医院,还是说……
估计看穿我想法,陆凡接着补充:“你没在梦里,滚滚正在帮你办住院手续,你妈妈那里今天最好先电话回去一趟,李桃没事,你放心。”
我又糊涂了。周围的一切的确感觉非常真实,就连陆凡也是,但我在梦境里经历的一切,怎么又被带到了现实中来?
此时病房门响起开了又关的声音,我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瞥一眼从门口进来的滚滚,他对上我视线后,立马热情的询问我身上的伤势。
我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陆凡出声,制止了他:“办好没有。”
“当然办好了,这单间的病房可是难拿,好在有熟人,对了,小忆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够你躺一个月的。”
也不知道滚滚是存心还是天然黑,这么一说我快气吐血了。
我望着陆凡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我想知道真相,他仿佛读懂一般,才说:“你在梦境里被困在特殊情况里,会有危险。”
“哎哎,还是我来解释吧,小忆啊你现在也经历了,我跟凡子商量下也不能再瞒着你,其实你的梦境,会有危险。”
……
我这才听滚滚把事情的原委如数道来。
如果只是寻常的梦境,我在里面受到的伤害是不会影响到我醒来之后的。充其量只会在梦境里感觉到痛楚,可是这次不一样,或许今后的某次也会跟这次相同。
都是别人设好的让我往下跳的局。
“这次她们有备而来,是存心要借此害死你。”
原来滚滚和陆凡早就知道,对我生命有威胁的梦境是需要特定的准备,比如我这次被胡一然引诱进到的毛笔容器里,就可能事关我死境。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小忆,你得知道你的命跟寻常人的命不一样。多舛多难,就因为你命是稀罕物,有人从一开始,就存心要害你。”
我轻淡的扫了眼滚滚的脸,无声的询问他原因,他又叹气:“你命格一直异于寻常人。”
在我眼里是糟糕的属性,在别人眼里,却是抢手的香饽饽。
我接过陆凡递来的水杯,仰头喝进嘴里带着甜,水里应该加了点蜂蜜,润了喉之后,我嗓子舒服了许多,这才开口跟滚滚讨论。
“所以封门村女鬼和胡一然就是想要我命才这样设计的吗?”
滚滚摇摇头,长吁一口:“当然,你的弱点凡子护了又护,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得知了去,现在他们抓住这一点就更可能伤害你,而她们背后,还有主使者。”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回忆起胡一然说过的那句话,她说我身边也隐着要对我动手的人,谁?
如果真是如此,我不敢想……
“我除了认命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茫然的对上陆凡的眼,每次一到这种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像他寻求帮助或解答。
我从他身上才能看到可观的未来。
陆凡伸出手,盖在我随意搭在床边的手背:“有,我帮你逆命。”
我心头一热,至少没那么紧张了。
“咳咳,不过小忆你放心啦,咱们肯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上次跟你提过,跟你能力有关系的东西如果挨个找到就能行,但这些东西刚好又是能反噬你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半糊涂的接下滚滚的话:“你是说,其实这只毛笔,原本是可以帮我改命的?”
滚滚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们拿到毛笔在手,可以减少别人伤害你的威胁,也能快一步改弱你的能力。”
“那要怎么做?”
“哎,我不是跟你提过我那个前辈吗,之前我们就是进的藏区找他,把毛笔交到他手里想寻求个安稳放置的地方,没想到他走路上给人扒了包偷走了,前些天他在隔壁县的时候给我的那些东西,最近他也来了,高兴吧小忆,现在咱这下又有了新的伙伴了!”
“……”
也就是说,原本我可以不经历的这一遭,其实是因为滚滚的某个前辈无意间弄掉了毛笔。
我高兴得……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
正在我们谈话时,侧面的病房门又被拉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生,面容俊俏,健康的麦芽色皮肤的脸上挂着两只圆圆的黑眼珠,他静静的扫了一圈病房,神色十分淡定,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请问你……”
我话还没说完,滚滚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朝门口飞扑过去:“前辈!”
前辈?!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最多最多十八的少年,居然是滚滚嘴里的前辈?也就是他把那只毛笔带在身上后遗失而引发的这一遭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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