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我去苗苗的病房看了一眼,还是很多人,只能等晚点没人的时候再来了。
下午得空的时候我跑去了老处男的办公室里,他看见我就是一肚子的火,“你特么的在找死啊,那么多人面前都没给院长面子,要不是人家白总不追究你,老子也包不了你!”
我毕恭毕敬的跟老处男磨了一会,我就问他:“那个女孩的病情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得救?”
“你说来看我,就是想问那女孩的情况吧!”老处男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头都不抬。
我想解释,老处男也不打算卖关子,他对苗苗的情况也是很捉急的。
“早衰在医学史上也不是单独个例,可是目前医学上也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方式,唉,这本来大多半是遗传的问题,这小姑娘真是倒大霉了。”了;老处男摇了摇头,对苗苗的情况很悲观。
我虽然是妇科医生,我也大概知晓一点这类病的知识,不过,苗苗不是因为人体自然的不正常衰老,而是受到诅咒似的衰老,现代医学能救得了她吗?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底。苗苗只能等死了吗?
“听说白总想要把这小姑娘带到美国去看!”老处男哼了一声,继续说:“到美国那也是等死的份。”
走出老处男的办公室,我无精打采的。老处男说得对,就算到了美国又怎么样,这就算不是诅咒,现代医学也治不了早衰症。
苗苗的病房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看着,没办法,我只好戴上了口罩遮住自己的脸,我怕病房看的人认出我来。
还好,苗苗的爸不在,应该是他请的护工在。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拉开隔着客厅这边的帘子走了进去。
那一眼,我都看呆了,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鼻子一酸,我的眼泪悬在眼眶里快要忍受不住涌出来。
曾经那个活泼可爱,调皮蛮横的苗苗啊,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受得了?
此时的苗苗睡得很安详,很恬静。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她褶皱的额头,刚一碰上我就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那触感到了如同老树根的皮肤,花白的头发,没有一丝血色。
我的眼泪在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落在苗苗的床单上。
苗苗,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是我害了苗苗啊,是我王希啊!
“喂,你在干什么?”护工发现了我的异样,喊了我一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装着检查了一下,然后赶紧逃出了病房。
我跟苗苗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能跟任何人说,也找不到救她的办法。苗苗的爸爸又要带她去美国了,我心中还是有一种期望,期望苗苗到了美国在全世界医疗技术最先进的地方可能有好转,有治愈的办法。
今天下班,我没有回去,而是呆在了医院的值班室里,虽然我不能陪在苗苗的身前,至少我还能离她特别近,有什么情况我都能知道,这样我睡得也安心。
半夜,我假装了几次来检查的医生去看了几次苗苗,因为身体也太累了。靠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我就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是被医院里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我睁开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了六点了。我站了起来,抓过一个赶忙跑着的护士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护士跟我说,“昨晚重症监护病房里一女病人跑了,医院现在上上下下都在找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就一紧,我问:是不是患了早衰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护士点了点头,着急的往前跑去了。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苗苗这么倔强好面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想让看见她这幅丑样子,她肯定也接受不了自己成了这样子,肯定会想要逃跑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他妈的,病房里面不是有人看着的吗?
我跑到了苗苗之前在的那间病房,苗苗的爸爸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大声的痛哭,病房里围着很多人。
我挤进去,有人看见我,要拉我,我一肚子的火气直接把人都给甩开了。
我站到了苗苗的爸爸面前,我一下就把他拉了起来,周围的人看我来者不善以为我要动手,急忙拦着我。
我被人按着争执不下,我指着苗苗的爸就骂“人都躺在这里了,你他妈的都能给她看丢了,你他妈的傻逼吗?苗苗还是不是你的女儿?你还是不是个人?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她该怎么办?
苗苗的爸这次出乎意料的任我如何的咒骂,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仿佛一时间就苍老了很多,他让按着我的人放开我。然后他把自己手中的那张纸条递给了我。
我怒视着他,他哽咽着:“这是苗苗留下的,她要让你也看看!”说完这句话,苗苗爸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要晕倒了一样。
我赶紧接过那张纸条,在众人担忧苗苗爸的时候,我退出了病房。
看着那张纸条,我蹲在过道地上,靠着墙壁,无声的哽咽,像个傻逼一样。
☆、48、张玲儿
前面是关于苗苗对她爸爸说的一些话,大多写的是恨她爸爸的抛妻弃女的行径,不过最后苗苗还是写了一句,爸爸,这是我能最后一次叫你的机会。
我想也就是最后这句话才会令苗苗爸会哭得那样原因。就算苗苗爸做过多么可恶,多么人渣的事情,在小时候依然有一段回忆,苗苗跟她妈跟她爸生活得很幸福安乐的日子,永远无法在苗苗的记忆里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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