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刚就伸手去拽我大哥,我们几个赶紧去拦,但是没有拦住,大刚拽着我大哥到院子里就开打。
他们两个一开打,我就跟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点点头,虽说我从来没跟她说过今晚的行动,可她一看大刚今晚的表现就明白了。
我拉着嫣儿的手就往外面跑,其他的几个疯子都跑到院子里面帮大刚一起痛打我大哥。
而我妈,在屋子里面一个劲儿的喊着:“哎,别打,别打,哎呦...我的腿动不了,你们就欺负我家老大。哎呦...我动不了...”
我和嫣儿一口气跑了出去,狗爷早在村口的一颗枯树下等着了,我们跑过去,狗爷拎着一个铁皮桶,里面噗通噗通的,不知道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站起来二话不说,我们三个就直奔乱葬岗。
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对于乱葬岗的那个山羊胡老头,还有那个一会儿是老太太,一会儿是大姑娘的女人,我心里都是怨恨。一方面他们害得大刚他们人不人鬼不鬼,另一方面,他们让高月几乎消失掉,离开了我身边。
我们很快就跑到了,乱葬岗上安静的很,狗爷让我把白天买的东西拿出来,他从那些东西里面拿出三把香和三个打火机,分给我们,说:“老二,你去东边,嫣儿你去西边,我去后面,每隔五十步插一根香,插上后点燃,记住,一定不能有倒下去的。去吧。”
我有点犹豫,我是知道这个乱葬岗的危险的,如果让嫣儿自己去,我不太放心。
狗爷人老成精,一眼就看了出来,推了我一把说:“你放心吧,今晚他们没空搭理咱们。”
说完他就绕道往乱葬岗后面跑去,我听狗爷这么说就放心了,跟嫣儿说了声小心,也开始忙活自己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把那些香全部放置完毕,回到老地方,狗爷把衬衫脱了下来,身上的肉虽说松弛了,可也能看出来年轻时候健硕的身体,他弯腰把自己带来的铁皮桶拎过来,一把就抓出了一条黄鳝。
这条黄鳝刚一拽出来,他左手就跟上,用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吧黄鳝划破,流出血,却没弄死,轮了两圈,往乱葬岗甩去。甩出一条后,他又拎起一条,按照刚才的那个动作,一下子甩出去了十几条,做完这些后,他又跟我说:“老二,咱俩配合一曲子吧?”
我一听,正合心意,问他唱什么,狗爷说:“定军山!”
我举起笛子就开始吹,狗爷递给嫣儿一个扫炕笤帚,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清清嗓子,就唱了出来。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上前个个俱有赏,
退后难免吃一刀。
众将与爷归营号......
我们爷俩一个吹一个唱,那叫一个带劲,狗爷不但声音洪亮,更是唱出了这个戏曲的韵味,我恍然间都觉得他变成了老将黄忠,手持一把刀,要砍尽乱葬岗上的妖魔鬼怪。
我们的曲子刚唱起来,乱葬岗里就刮起一阵风,这阵风越刮越大,乱葬岗里面飞沙走石的,可也是巧了,我们外面竟然一丝风沙都感觉不到。
突然,里面的风沙猛地急了起来,一个小黑东西贴着地面从里面窜了出来,速度非常快,跟出了膛的子弹一样,好在经过燃烧的香的时候似乎被挡了一下,速度慢了下来,否则,我们真的防不胜防。
嫣儿手里早拿着狗爷给准备的扫炕笤帚,一下子就朝着那个东西闷了过去。
那东西吱吱的叫了一声,翻了个跟头,倒在地上,距离我和狗爷不到一米,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成年猫一样大小的耗子!
狗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都没看那东西,可劲儿的唱着,一曲定军山唱完,又唱了一曲智取威虎山,那劲头,一点都不比舞台上的名角差。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东西猛地钻了过来,依旧是在过香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快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嫣儿用扫炕笤帚一打,那东西被击中后跳起三尺高,翻身倒在地上。
那是一条花斑长虫,足足有两米长,和那只大老鼠一样,都在地上躺着不动了。
这会儿,乱葬岗里面的风沙更加大了,还缠着着一些惨叫声,狗爷一概不理,自顾自的唱着,我们一连唱完这两个曲子,狗爷才停了下来。
狗爷的曲子一停,乱葬岗里面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又过了一会儿,风沙止住了。
狗爷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我赶紧扶住他,问他怎么了,狗爷说没事,从嫣儿手里接过扫炕笤帚,站在马上就要燃尽的香旁边,正好,从乱葬岗的黑夜里钻出来了一个黑影。
月色下,那黑影走得很踉跄,狗爷迎了上去,轮着扫笤帚就往黑影身上打,那黑影惨叫了一声,似乎被刀子砍中了一样,狗爷一连打了三次,每次他的惨叫都更响一些。
我已经看清,那个惨叫的人,正是连续多次跟我作对的山羊胡。
打了三下后,山羊胡猛地往回跑,消失在乱葬岗的黑夜里。
狗爷把扫炕笤帚扔到乱葬岗里面,扭头跟我说:“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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