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的问了那孩子一句为啥这么晚不回家?
那小孩儿说自己没有家了,家被卖了,父母都病死了,他一个人无处可去。
李老倔走到那孩子身边,仔仔细细一瞅。
漂漂亮亮一个男孩儿,就是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弄得灰头土脸的,李老倔心想,这一定是老天恩赐给他的,能为他养老送终的孩子,于是李老倔很是开心的把那孩子带回了家里。
“我和晓晨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他很懂事,虽然平时不太愿意说话,但是却很照顾我,把我当成他的亲人看待。”
李老倔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说着,我听得很仔细,而且觉得很感人。
随后听李老倔接着说道:“他前段日子说要到外面干活儿,说到外面干活儿赚钱多,多赚点儿钱,早点给我买个大房子住,我开始不想让他去,太远了,可是后来看看内孩子还那么年轻,要是不出去闯荡闯荡也算白活,我就随他,让他去了。”
老道士缓缓点头,李老倔转脸一双眸子里透出一抹亮光的继而说道:“这一出去可就坏咯事儿了。”
“他是去年年前出去的,一整年没回来,前段日子刚回来,本来我可高兴了,但一看见他人,发现他整个人都变了!”
“哦?变成什么样了?”
老道士随着问道。
李老倔眉头蹙起的比划着说道:“以前他就只是不太爱吱声儿,可这回回来他瞅见我就跟没瞅见似的,直勾勾的坐那儿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念叨啥,完事儿就没玩没了的到处写字儿啊,满院子,屋里内墙上,凡是能写字儿的地方,全被他写了个遍。”
李老倔说的这事儿让我感到一阵诡异,为啥好端端的一个人出趟门就变这样了呢?
“那他是不是出门在外受什么刺激了?”
陆铭升立马问了句。
李老倔回头看他一眼,说道:“诶哟,姑娘啊,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啊,我接到一通电话,是他工作那边的朋友给打来的,问我晓晨休息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我这么一听赶紧问了问,晓晨在那边儿是不是遇见啥事儿了,才搞成这幅样子。”
“然后人家跟我说,他在外面找人算命,又做了法,说是能开运,等做完法之后,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又再追问他内朋友,给做法的内人是谁啊?他内朋友哼是怕担责任,就跟我说了句他也不太清楚。”
老道士听着继而又再度缓缓点头,好似在一点点的屡清楚整件事情的模样。
事情说道这儿的时候,我们也跟着来到了李老倔的家里,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他们家住在四楼。
“我这都搬家好几次了,之前住平房,他把人家画的跟花蝴蝶儿似的,人家不乐意就把我赶走,我就寻思住楼吧,贵点儿就贵点儿,没院子啥的,就可劲儿让他在自家屋里祸害吧。”
李老倔说完话,打开了门,门刚打开,就把我惊呆了,满屋子的写满字的纸,地上厚厚一层,都堆到门口儿了。
李老倔用脚趟开一条道儿,念了句:“瞅见没?这一天就得写这么多,有的时候写得更多,就这些纸都快把我给活埋咯。”
老道士站在屋子里四处看着,随手捡起一张写着字的纸,上面写的全都是繁体字,字迹并非工整,有点儿鬼画符,而且写的不是“死”字儿就是“咒”啊“怨”啊之类的字儿,大片大片的看着还真有点儿恐怖。
“晓晨啊?晓晨你在屋没啊?”
李老倔朝着一个房门喊话,随后掏出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老道士跟在李老倔的身后走进去,又是一屋子的纸,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随即我便看见了一个坐在墙角背对着门口的身影,佝偻着背半趴在地上,一阵阵念念叨叨的声音,特别忙叨人。
“晓晨啊,来人儿啦,快别写了。”
李老倔尝试着去和他说话,可是晓晨根本就不搭理他,躲开他的手,继续写着他的字。
“让我来试试。”
老道士对李老倔说道,李老倔点头让开,老道士走上前去,在晓晨跟前半蹲下身。
“晓晨,你在写什么?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老道士说话语气温和,晓晨似乎是因为听见了陌生的声音,便忽的停止了嘴里念念叨叨的细碎声响,他一点点的转过脸来,我逐渐的看见一张特别消瘦的脸,下巴尖的恨不得能戳死人的节奏。
一双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蔽住,只能看见一抹抹视线从头发缝隙间透露而出。
老道士朝着他手里的纸伸过去收,准备要拿走,他突然像是被电电着了似的,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他这个举动把我们着实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
晓晨对着我们一阵阵的说着这句话,很害怕的样子,老道士蹙眉朝着他走过去,他立马抱头蹲在墙角一阵鬼吼鬼叫,声音特别的刺耳!
“师傅,他这么抗拒,咱们等下再和他说吧。”
薛洋捂住耳朵对着老道士说了句,老道士看着全身颤抖惊慌失措的晓晨,蹙眉点了点头,然后和李老倔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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