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二月十四日送了巧克力给谁,那白色情人节给你回礼的,肯定就是那个人嘛。”轻轻摇头,德拉克在这天突然发现,他们的上司大人,脑子有时候还真是不太好使,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需要想那么久。
可对于他这个理所当然的想法,齐斯却明显不太……呃……应该说,十分不同意。
伸手一把拧住德拉克最靠近自己的那只耳朵,狠狠的提了起来,齐斯从他那张像被冰雪冻住、面无表情的脸上,硬扯出一抹极度难看的微笑,双眼微眯,语调危险的开始欺压他的某下属。
“德、拉、克、先、生!您认为,我会在二月十四日送给什么人巧克力?而且,我可不是跟你一样蠢的白痴!如果真的是给我的回礼,我是绝对不会不记得、或者不知道到底是谁送的!”被人拧住耳朵强迫接受超高分贝的怒吼,德拉克在这其后的数秒间,除了感到眼冒金星外,还有那么几分想呕吐的感觉,而他的上司大人,用力摇晃他的动作,则加重了他的不适。
可不管多么不舒服、多么难受,德拉克还是没有勇气拍开齐斯的手,告诉他,自己非常不舒服,请他不要再玩了。
约十分钟后,德拉克开始觉悟,如果他再不想个办法阻止他老大继续虐待自己,恐怕明年今日,就会变成他的忌辰。
于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下,德拉克平时那些全部呈现惰性,久久不用几乎放到发霉的脑细胞,瞬间被启动起来,一番思考之后,难得的想出了一个能延迟主人死期的办法——“老、老大!您觉得!会不会是幽先生或者血月先生,在恶整你?!”德拉克在快要吐出来前的瞬间大叫出声,为齐斯提供了两个最有可能,但同时也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后,被报复危险度又最高的“疑犯”。
立时停下继续虐待他可怜小下属的动作,齐斯冷着一张脸,在脑海中作出深入且复杂的思考,然后轻哼一声,将那盒他一直用看杀父仇人目光,瞪着的深绿包装加银色丝带的礼盒,用十分潇洒的动作抛给一旁呆滞的德拉克。
“这玩意给你,我出去一下。”说完,便如风一般的瞬间消失在德拉克眼前,只留下那可怜小贵族。
看着手中的精美礼盒,德拉克愣忡了数秒,然后低喃出一句,如果被齐斯听到,估计会把他马上拖去五马分尸的话——“奇怪……我二月十四日没送东西给老大啊……他干嘛给我回礼?”少年终于抵受不住心中的诱惑,更近一步的开始接近那家古董屋。
他将自己本就细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借着巷道中零星的几个垃圾桶,来掩饰自己的行踪,慢慢的、极小心一步步的靠近,那家让他有一份特殊感觉的古董屋,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就在他刚躲到古董屋旁的一只垃圾桶时,一只单眼的黑乌鸦突然从天而降,还毫不留情的用尖利的嘴巴去啄他。
少年紧张起来,开始不顾一切的拽着自己的行李挥舞,只求能驱走那只可怕的乌鸦,但他的动作非但没能赶走乌鸦,还因为过大的躁动,而惊醒了本来在古董屋旁安静沉眠的黑猫。
那漂亮灵巧的生物,没有对打扰自己睡眠的人存着任何宽恕,它扑到少年身上,用力的抓扒少年的脸,似乎要把他的脸抓花似的,任那孩子发出尖声的痛苦哀嚎,也丝毫不在意。
忍不住开始放声哭泣,少年挥舞行李的手已倍感疲累,再也支撑不下去的他,终于面对这墙壁蹲下,用双手护住头颈,任那只猫和乌鸦如何欺压,也不再还手,只是抽泣声,让人心痛的声音不断从他口中传出。
在齐斯离开之后,德拉克随意地做了些工作,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样的公式行为是极端无趣的,也难怪每次齐斯看到那些公文时,脸色总会像吃坏肚子一样难看,他终于明白这点。
轻声叹息了一下,德拉克双手托腮的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
由于他目前是齐斯的直属下属兼搭档,所以就算他是个新人,在没有齐斯的允许前,是没人敢随便叫他去办其他事情的。
同理,就算他想帮别人做什么事情,在得到齐斯局长大人的允许前,那也是不可能的。
通常,齐斯一来上班就会将大叠大叠麻烦、又让人觉得吐血都是种幸福的档案,以不允许任何拒绝行为的态度扔给他,所以,德拉克从来没试过像今天这么清闲,他倒也乐在其中。
再度轻叹一声,就在这个苦恼的时刻,德拉克却猛然用眼角余光捕抓到自己办公桌角落的一只盒子——那是齐斯临走之前扔给他的,那份包装得十分精致华丽的礼物。
一把将那盒子抓到自己面前,德拉克露出一抹十分不奸诈的奸笑,然后用手十分粗鲁的将那礼物的包装纸撕开。
很快的,他便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纸皮盒。
怀着一份期待与感动混合的心情,德拉克拍了拍那只盒子:“虽然,这份礼物是老大顺手送给我的,但是,这也是我第一次从上司那里得到的奖励啊!”他这么对自己说,内心激动汹涌彭湃。
可这只能充分的证明,德拉克小弟对齐斯和对自己的认识,都还不够深刻。
用因为兴奋而微颤的手,将盒盖小心的打开,德拉克无比的热情在他打开盒盖的瞬间,被完全浇灭——那里面竟还有一只包装好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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