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此刻就等着新娘子站起身,然后就可以开始宣布“礼成”了,可新娘却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就是一直躬身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没错!就是这股味道!这种与喜宴完全不合的、淡淡的血腥味!看着新娘,幽微微眯起眼睛。
突然,他眼中一凛,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了一下─他从中午时分就一直在寻找的那团黑气,此刻竟明显地附在新娘身上!
为什么会选择附在新娘身上?
新婚燕尔的新人自有喜神保佑,一般的邪魔很难附在那些人身上……更何况,李兰既是新娘,也是李家的正统嫡亲女儿……无论如何,在李家内的一般邪魔都不会轻易选择附到她的身上。
可如果在这种时候被邪魔缠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新娘子,恐怕已完全无法逃出那家伙的掌控。
想到这里,幽猛地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快速冲向新娘所在的位置。
“你干什么……”轻轻挥手,幽将立在新娘身旁、大声叱喝他的喜娘摔到一旁,同时一手格开新郎想要阻挠自己的手,他迅速伸手掀开李兰头上的大红锦缎盖头。
“啊……”在新娘的盖头被掀起的瞬间,礼堂内响起一阵阵惊呼声,就连坐在正中首位上的李光炬,也忍不住从凳子上站起身,不解地望着幽莫名其妙的举动。
而下一刻,他们却无暇再顾及幽的失礼。
众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在李兰的身上。
在摇曳的烛光下,殷红的鲜血,慢慢从李兰光洁白皙的后颈项上渗出。她脖子上宛如戴着一条红丝线般,一圈红色血珠在红烛光下散发出魅人的光芒。
一滴、两滴、三滴……血珠顺着李兰的脖子凝聚到下颚,然后滴落到地板上,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到空中。
礼堂内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这艳丽得宛如戏剧般的一幕。
前一刻,还与新郎交拜天地的新娘,此刻已经无法再将拜堂之礼进行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杀害了。
“啊─”不知是谁先开口尖叫出声,随着那声尖叫,李兰脖子上的伤口,宛如喷泉般,开始喷涌出大量鲜血。
站在她身旁的幽,没意识到情况会突然变得如此糟糕,虽然他及时用手中的盖头挡在身前,但鲜红的血液还是飞溅了些许到他墨绿色的长衫下摆上。而李兰的身体,也“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顿时,礼堂内乱作一团。宾客们你争我夺地想往外跑去,唯恐沾到流得满地都是的鲜血。
“快,快报警!”扶着茶几勉强站起身的李光炬,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他伸手用力抓着站在身旁的管家,大声咆哮起来。
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此刻宛如一个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女儿。
他的宝贝女儿,他今天就要嫁给别人的女儿,却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具浑身染血的尸体,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收到李光炬的命令后,管家李伯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
他一面命人给警察局打电话,一面吩咐其他下人安置厅内已经乱作一团的宾客,以保护现场。
而就在李家礼堂大乱时,幽则将手中的盖头重新盖到李兰头上,转身悄悄离开李家。
正处于非常时期的李家礼堂内,甚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是这个案件里第一个离去的人……
III.某人的不眠之夜
“亲爱的齐斯警官,猜猜我是谁。”几个小时以后,幽回到了酒店。
他悠闲地侧身坐在酒店柔软的沙发上,一手握着话筒,愉快地跟齐斯开着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
“该死的,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听不出这破声音的主人是谁。”我们可爱的齐斯警官显然已经睡得有些迷糊,他竟然拿着话筒,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当然,如果换成平日,就算多借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这样跟幽说话─他还不至于跟自己的部下一样,蠢到让可恶的铜臭奸商找到借口恶整自己。
不过今夜,他似乎犯下了他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错误。
“原来,我最引以为傲的磁性嗓音,在你耳里是那么不堪呐……”握着话筒,幽脸上的笑意愈加深重。“亲、爱、的、小、齐、斯,你还真伤我的心呀!”刻意一字一顿、加重语气的对齐斯说话,幽另一只手端起茶几上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红茶,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电话对面那位UK警官的“忏悔”.“啊啊啊─我睡糊涂了!哈哈哈!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刚刚会听到幽的声音啊?哈哈哈哈哈!”在沉默了近半分钟后,电话另一头的齐斯,突然大笑起来,他被睡意占据大半的脑袋,似乎依然没有清醒。
“对,是在做梦!我还是继续睡吧……嗯!就这么决定!”“如果你真的要睡,我会祝你有个好梦的!齐、斯、大、人……”丝毫不怀疑齐斯那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家伙会真的睡过去,幽愉快地转着手中的茶杯。“一定会梦到有我出现的好梦!”“好梦?梦到你的话,我还会有好梦吗?”果然,听到他的晚安词后,齐斯终于清醒过来,他抓着话筒不满地怒吼着。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难道你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不过才三点。”非常配合地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幽好心地提醒电话另一头的人,“亲爱的,难道你忘了我现在在苏格兰?我告诉你,当地的苏格兰人跟我说,现在才是晚生活的中段时间,还算不上晚!”“这样都不算晚!还要几点才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公务员的辛劳,不要骚扰我为时不多的休息时间吗?”听到幽“好心”的提醒,齐斯忍无可忍地冲着电话咆哮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