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芸握着已经被削断一节的话筒,手不由得加重几分力量─既然这东西曾挡下过一次匕首的攻击,那么只要再挡下一次,自己只要能抓住话筒卡住匕首的瞬间打开房门,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额上一滴汗水沿着脸颊缓缓滴下,周邢芸双手握着话筒,快速向匕首挥去。
只可惜,尽管他的攻击并不算慢,但匕首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他的几次攻击都被匕首巧妙地避开,当他把话筒对准匕首尖刃直直砸下去时,匕首忽然一个翻身,飞到更高处的半空。
慌忙中从跳跃转为站立,周邢芸一瞬间的松懈,却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伤害。
那悬挂在空中的匕首,直直插进他的前胸,当匕首从他胸前自动飞起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勉强站起身,周邢芸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用力压着胸前的伤口,不断从体内流出的鲜血,将他所剩不多的气力都快消耗殆尽。
死死盯着匕首,以预防下一次的攻击,可当周邢芸眼角的余光瞥见幽时,他撑在墙壁上的手掌用力击打一下墙壁。
他可以肯定,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在那家伙的眼里,看到的是一片轻蔑之色。
横握着手中的话筒,周邢芸盯着向他冲过来的匕首挥去,就在话筒快要接触到匕首的瞬间,匕首突然转变方向,刀刃沿着话筒的方向,直直滑向周邢芸握着话筒的双手。
石火电光间,周邢芸慌忙将手中的话筒扔在地上,异常迅速地收回双手。当他醒悟过来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是空荡荡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匕首忽然一个转弯,在他的大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顿时伤口处冒出淋淋的鲜血。
“果然,还是相差太远……想不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无奈地伸手在地上蠕动着,体力已经达到极限的周邢芸,眼神开始涣散,他耳旁交错着幽冷冷的嘲笑声,与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闭上眼睛,感觉到那闪烁着银光的刃面,向自己的脖子袭来,周邢芸微微一笑,昏死过去─他已经无力再反击。
就在周邢芸昏倒的瞬间,他全身突然发出一圈柔和的白色光芒,刺得让人看不清到底白光中有些什么,当光芒渐渐散开时,一个身穿白色宋代衣裙的女子,站在周邢芸身上,怒气腾腾地望着幽。
“果然,只有在宿主即将死去时你才肯现身。”瞥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周邢芸,幽的脸上出现嘲弄表情。
“是又如何?你想怎么样?”那白衣女子长得眉目清秀,脸上的容貌竟给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她狠狠地盯着幽时,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这不得不让幽有些感慨。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究竟还想怎么样。锦儿!”缓缓从嘴里吐出在妖异道内所听来的名字,幽猛然想起,这白衣女子长得确实跟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宋朝美妇有七、八分相似。
大概是相由心生,这白锦鲤当年每日都陪伴在那女子身旁,看到的、记得的都是那一副相貌,等到她化身成人后,容貌跟那女子相似也就不足为奇了。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那个名字!”恍然听到自己几百年前的名字,白衣女子顿时勃然大怒。
那个名字,是她心中最神圣的存在,只有一个人能那样叫她。而今那个人还在沉睡中,胆敢侵犯她心中神圣之人,全都该死。
“资格?我倒想知道,一尾将灵魂寄身于瓷盘之中,一直不断寻觅着适合的宿主,然后不断杀人的锦鲤,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资格?”不着痕迹地在自己身旁布下保护结界,幽嘴里毫不留情地吐着刻薄的话语,“或者,你可以把理由告诉我,白锦。”他可没忘记,白锦曾在他面前轻轻松松便杀死了李兰,并差点将修洛特那小家伙打得魂飞魄散,所以他也不得不防着点这尾功力深厚的瓷盘之灵。
“你是如何得知……是了,你既然能知道那个名字,会知道我的名字也就不算什么了。”白锦冷冷地瞥一眼幽,她手上微微运劲,将灵力化作攻击暗暗向幽攻去。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头不小,也知道他的能力或者在自己之上,但白锦却相信自己跟他若相对起来,自己未必会输。
因为白锦不怕死,白锦可以为每一场争斗,而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可巫瞳幽却不会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自己的生命冒险。
可当然的,身为天下物灵的暂管人,幽不可能连这样一尾小怨鱼都无法解决─灵力传到幽身旁时,白锦发现,自己所放出的灵气,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阻拦着,无法再继续前进。
心知幽早已在自己攻击前布好了结界,但白锦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该死的男人。”无奈,她只得先将力道撤回,另寻攻击的时机。
“在我们做了断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轻巧地化解掉白锦连绵不断的攻击,幽突然站定身体,在身旁布好巨大的防护结界,他异常认真地盯着白锦。
“嗯?”被幽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白锦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停下攻击。
“为什么要杀掉李家姐妹?她们跟你的怨气并无纠葛,不是吗?”想起那对无辜丧命的姐妹们,幽不觉感到一阵扼腕。
52书库推荐浏览: 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