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复仇!”
虽然看不到,但从神秘人的语气中,幽可以感觉到他正在冷笑。
“而且,为什么我要在一个连自己身分都忘记,而且为此而痛苦了几千年的男人面前,剖析我和我高贵的主人?”
黑色的眼睛猛地收缩一下,并开始在月色中化作深紫,幽像是在发泄一般的,挥手用一道夹杂著银光的黑色落雷击向护壁。
“我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但你又如何?!明明身为高等的阎族遗血,却甘心去当自己的天敌——明族遗血的奴隶!高贵?呵呵……真想不到这会是一个阎遗对明遗的评价。”
面对从来没见过的幽的盛怒,现场唯一没事做,只能认真听幽与神秘人对话的德拉克,在不明所以之余,也开始对幽的身分,和他们对话中所提及的“暗族、明族遗血和阎族遗血”作深刻思考。
由于生在古老的魔法家族,从小便接受族中一代传承一代的历史教育,德拉克很清楚所谓的“暗族”是什么,而且对暗族的产生史有一定的认识。
记得那应该是因为天地开创之初,三位创世神为了争夺世界,发生了神族大战,最后其中两方战败,于是就和胜利的那一方结合成新神族,也就是现在的“暗族”。
那么,幽先生和那个黑袍人所说的“明”、“阎”,是不是就是当时战败的两个种族?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幽先生会说这两个种族互相憎恨?
这实在太奇怪了……这些像传说一样的历史,本来就不曾在现有的正史文书中出现过,因为现存的所有资料,都不曾有过关于暗族产生始由的阐述,最多是解释了暗族的定义和阶级分布……
那为什么幽先生会知道这种,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历史”?或者说……他们现有的所谓“知识”和“历史”,缺少了多少东西?又错误了多少东西?
而这些知道“事实”的人,又是谁?
在这一刻,德拉克深深的感觉到他们这些所谓的灵能者,跟幽还有那个神秘人的不同,比起他们,自己……甚至是齐斯还有他的家人们,都不过是些普通人类而已。
每每在幽面前,他就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
至此,他不禁开始怀疑幽的身分。
虽然,这位看似十分年轻的中国人,一直表明那些不时会说认识他的非人类生物,只是把他错认成自己的先祖,因为他们家几乎每一代当家都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都是单传,他的父母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无论如何,他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因为这个称得上合理,却又十分不合理的解释,实在是太奇怪了……
被自己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思绪搞得有些晕乎,德拉克下意识的用力扯著自己的金色发丝,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棵巨大植物的其中一根“触手”,已经爬到他的脚旁。
第三章蜕变
对于幽的犀利言辞,神秘人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可这或许是因为他有心无力——那人额心础流出的大量鲜血,已将他的手染成一片猩红。
“哇啊!”
当幽轻抬起左手,想做什么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德拉克却在此时大叫起来。
“救命啊!”
由于德拉克的尖叫,幽终于从难得的愤怒中抽离出来,在明白方才自己准备做什么的同时,他用力的甩了甩左手,并快速的转身,非常出人意表的冲向被魔树藤蔓卷住脚踝拖走的德拉克。
这个神秘的黑袍人一定是阎族遗血中的幻魔一系,而且魔力强大,身分应该很高贵。
这家伙不但能在瞬间利用明遗的一件物品来献祭,从而召唤出阎黑魔树,还能隔著一层棉布对他的精神状态作出影响……
如果刚才不是德拉克的尖叫,他很可能就会破开自己的魔力封禁,使用可以将这个街区瞬间毁灭、而且伤骸有在场人的强大魔法……
就像一百六十年前在瑞士的雪山上……虽然那时是因为“梦华古卷”差点失控,而且,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就没再见过“影卷”的踪影……直到上次,在那位奥撒拉魔女和幻王所引起麻烦事件中,他才再见到影卷的残页。(详见︽俄耳浦斯之琴︾)为自己的回忆微微的打了抖,幽决定暂时不再作任何思考,也不想再试图去与那神秘人交流、套取那人的身分。
因为现在,他最需要的是让自己冷静,使体内那些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狂暴因子安静下来——幻魔的躁狂魔法对中咒的人来说,就像一种强烈的精神毒素,让思想和行为在不知不觉中激烈和暴躁起来。
就像某些人喝醉后的反应一样——幽极端讨厌这种感觉,当然,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的著了这家伙的道,也是此刻让他心情万分不快的原因之一。
“幽先生!快点来救我啊!”
看了眼正在努力对付魔树的雪炽和齐斯,德拉克明白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眼下就只能靠那位脸色不善、朝自己冲过来的古董商人。
从十分激烈的打斗中分神,齐斯匆忙间还一脸扭曲的给了德拉克一个白眼——这小子,难道他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身为男人的尊严、和一名公职人员的骨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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