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冒失和冲动,没办法,自己就是个这样的人,人到中年了,性格里面的一些缺点改起来似乎已经不那么容易。
“我没生气,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现在来到蒙东的初衷,我来这里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在事业上找到自己的突破口,争取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参与到鲜卑王陵墓的寻找和发掘上来,也希望自己能够在蒙东地区这片热土上的有实力的企业集团里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假如说以后有机会单干,我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我注意到了卓云想笑未笑的神情,看来她对我的职业发展规划没有产生共鸣。
“以后你想创业是吗?也可以的呀,给自己做才有激情嘛!那么第二个想法呢?说说看。”卓云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着我,像是一位资深艺术家在审视刚刚挥毫创作的山水佳作。
“还有一个想法是关于感情方面的,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没有回避卓云炽热的目光和迷离的眼神,“你也知道,我和我的前妻已经没有感情了,现在我和她已经彻底分开了,不过我还不想孤独终老,所以我希望在蒙东地区拓展自己的事业的同时能够收获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爱情。”
“事业上的规划听起来很清晰嘛,那么感情上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卓云微笑着明知故问,“在查干浩特或者是通辽市,我都有一些关系很不错的小姐妹,无论是物质基础还是自身条件都是不错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先接触着呀?”
“好啊,没问题,多多益善,我肯定是大小通吃 !”我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了,看来卓云对我还没有完全陌生化,“现在能不能先把我对面的美女介绍给我认识啊?”
“有机会,呵呵。”卓云的脸上看得见一抹红晕,“云飞,说正事啊,你和青格勒图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会连我也信不过吧?”
“我当然信任你了,不然谁敢贸然和一位前几年就被列入通缉名单里的女人吃饭啊!”我的心里也有着许多的困惑,卓云在查干浩特到通辽的路上意外逃走的往事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久久不能淡忘。“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当年是怎样从张阳和他的同事们手里成功跑掉的呢?再说你现在不还是一个通缉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这光天化日下请我在这个人多眼杂的饭馆见面呢?”
“你这叫一个问题啊?”卓云没有闻言变色,她太淡定了,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张阳他们在路上没看住我,所以我就跑了呗,难不成我还真的老老实实等着他们判我的刑呀?至于跑掉的细节嘛,那说来可就话长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详谈吧,反正我现在还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但是我相信目前也没有什么人会翻陈年旧账,费力不讨好地想抓到我。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哪天他们真的抓到我了也不用怕,熟悉内情的高木先生早已作古,一些关键的证据已经无从考证了,没有了最重要的人证和物证,即使有人查到了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要紧,这是一个法制社会,凭借猜测和想象是不能给人判刑的。云飞,你是个读书人,你说我刚才说的有点儿道理吗?”
我不得不佩服卓云的狡诈与胆魄,毋庸置疑,时间真的就是一把杀猪刀,它不仅在我们的脸上刻画出一道道令人厌恶的皱纹,而且也可以把一些曾经历历在目的往事消磨得痕迹全无,让过去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随风飘散,“往事如风”果真不是单纯说说的,精辟!相当精辟!
第六章 重返鲜卑王陵
盗墓是一项系统工程,除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之外,多元要素的合理调配与优化组合也是取得最后胜利的有效保证。盗墓行家、专业队伍和经济实力的完美结合才有可能使沉寂千百年的土地上绽放出金灿灿的墓葬之花。
远在 2006年的春夏之交,大兴安岭南下余脉霍尔特山系曾经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劫难,在距今四年之前的霍尔特山南麓的山地草原的缓坡上,曾经驻扎了一队近乎专业的盗墓人,他们不仅有着先进的探挖设备——花孔螺旋探墓管,而且有着良好的经济实力支撑,他们可以凭借整个蒙东集团的全部财力推进发掘工作,尤其重要的是:这批人里面有着当时具备国内一流专业水准的鲜卑历史与墓葬研究专家,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由于种种不可控的客观原因而导致了那次大规模的盗墓行动在陪葬品获得方面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果。如今,圆润魅惑的霍尔特山以其崔巍雄浑和鲜卑王陵墓的神秘传说再次吸引众多盗墓客的贪婪目光,一次更大的劫难降临到了这座蒙古神山。
站在山南的缓坡上,老黄有点儿垂头丧气。
现在已经是 2010年的六月了,虽然真正意义上的夏天才刚刚开始,但是科尔沁草原腹地的温度最高已经接近三十摄氏度,没有任何的荫蔽物可以乘凉,干燥而闷热的连天草场仿佛就是一个没有边际的大蒸笼,即使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就是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齐膝深的野草中也可以立刻浑身湿透,在这样一个恶劣的野外环境里,老黄开始怀念在古榆树下乘凉垂钓的闲适情景了。
“黄总裁,汽车开不上来了,现在咱们该咋办啊?”一个集团皮革厂的员工气喘吁吁地走上山坡向老黄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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