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没那么悲观,就算是我不得不退居二线,但是我的手里还有一些股份,按照集团现在的盈利水平,即使是按股分红,我下来以后的收入也还算过得去。”老黄作了最坏的打算,“我也没有什么野心,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够平平安安地享受几年退休生活也就知足了,让他们那些年轻人去争斗吧!”
“怎么?有些英雄迟暮的伤感嘛。”青格勒图看出了老黄试图逃避的心态,他决定趁热打铁,“老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蒙东集团的元老了,你知道集团内部的不少秘密,你觉得那些和集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幕后大佬们可能会放心地让你退居二线吗?”
“那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不当这个挂名的董事长了,他们总没有理由把我扫地出门吧?”老黄有点儿气愤了,他不相信蒙东集团会那么赶尽杀绝地不给他一块立锥之地,他也相信幕后势力还不足以把他彻底与集团传统业务所得皆然分开,自己可是有股份的。
“你这个年龄段的人真不该太天真了,你自以为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真实情况恐怕不仅仅只有咱们两个才知道吧?”青格勒图循序渐进,他知道老黄的软肋在哪里,“自从你来到蒙东集团以后,即使是在我的任上,你扪心自问你得到了多少本来不属于你的财富?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幕后大佬比你我可聪明得多,他们知道你需要钱,因为你的两个子女都在新西兰留学嘛,对教育的投资总不是坏事,对子女未来的前途着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你的一些手法还是太卑劣了,我当时把计划部的月度计划表和生产线上的供料单、仓库的进出库单,还有工人们自己统计的计时计件单进行过核实比对,从一些原始单证的对碰里我就发现了你负责的那个部门的财务账是有问题的,你从中没少得到好处,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在我入狱的这几年里,也包括现在,你一定不会轻易收手吧?苍蝇不叮没缝的蛋,那些精英们肯把你扶到蒙东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完全是因为他们早就掌握了你的斑斑劣迹的证据,没有对你劣迹的掌控,他们怎么可能把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万一你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对你束手无策了吗?你当他们是傻瓜吗?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大道若隐,自认为聪明的人往往才是傻瓜!”
老黄有点儿哑口无言,他的脸稍微有点儿泛红,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曾经的顶头上司全部抖落出来,虽然没有敌意,但是面子上还是有些尴尬。
青格勒图看出来了老黄的不安和羞愧,他知道这个接近退休年纪的肥胖男人还不是一个顽固不化不可救药的家伙,他和蒙东集团幕后的那只黑手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起码他还知道脸红还知道羞臊,这说明在他老黄内心里,道德的底线还没有完全失去,他也是由于家庭和子女的缘故而走上了歧途,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走向已经基本固定下来了,时间不允许他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任何的修正,那么他就只能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寄以厚望了,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在国外受到良好的教育,能够有一个清白美好的未来。
“老黄,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和我合作。”在经过了前期的开导以后,青格勒图开门见山地点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希望你能够继续留在霍尔特山发掘鲜卑王陵墓,假如你们真的挖掘到了‘错金昆仑玉狃兽印章’,你要想办法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为啥要帮助你?挖到印章不上交集团而拱手送给你,你知道风险有多大不?”老黄诧异地看着青格勒图,“你这不是直接把我推到火坑里了吗?那我还是情愿在集团里慢慢和他们斗,说我贪污得有证据,好多原始凭证现在都找不到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青格勒图对老黄的执拗是有预见的,他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是不会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合作的,“老黄,不是我请你帮助我,现在是我在帮助你,我不愿意看到曾经跟着自己创建蒙东集团并且一道打拼的兄弟执迷不悟!你想要证据是不是?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干过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除了在集团内部财务上做手脚以外,你还挪用自己负责的部门资金参与炒汇、参与买卖文物,甚至是参与毒品走私,这些事情你以为做得神鬼不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然我相信你知道这个秘密以后也不会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的。”
“什么秘密?”老黄扭头看着青格勒图。
“卓云回来了,她就在蒙东地区,甚至就在查干浩特镇!”青格勒图斩钉截铁的表述没有给怀疑留下任何空间,他没有兴趣欣赏老黄那张错愕而恐惧的胖脸,“你曾经和卓云合作过走私毒品对吧?那次好像是你负责筹集购买毒品的资金,而卓云负责货源和运输,得到的差价你们两个四六分成对不对?你还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个别经手的弟兄早就把消息告诉我了,我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地断了你的财路,不然就凭你们走私的毒品重量,枪毙你三十次绰绰有余吧?”
老黄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容貌美丽但办事干脆果断且我行我素的小女孩的身影,如今她大概也要有三十来岁了吧?要不是她的诱导,自己是不会被拉下水的,虽说毒品走私是暴利,但是毕竟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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