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销副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站在老黄为他设计好的圈套面前,他还是很在意自己在弟兄们面前的权威和地位,毕竟有人向他许诺过,以后蒙东集团总裁的位子就是他的,所以他必须展现出一个言出必行的王者风范,“老黄,我向来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假如哪天我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翻脸不承认了,那么我宁可被大家的吐沫淹死!”
“好!那我还真愿意和你赌一次!从现在开始我就亲自负责鲜卑王陵墓的探墓工作,假如我不能够在五天之内找到任何一座古墓的确切位置的话,那我和你换一换,你做队长我做副队长,今后整个盗墓活动我听你的!”老黄立刻抓住机遇不给营销副总留任何余地,“假如我在五天之内找到了古墓甚至是鲜卑王陵墓,那么你可要兑现你刚才作出的承诺:立刻离开霍尔特山营地回到蒙东集团营销部!咱们吃饭的弟兄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是反悔的话,那么蒙东集团的兄弟们可是不会再买你的账!”
“废话!我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反悔!那我就看着你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找到陵墓!”营销副总口风很硬朗,“假如你在五天之内找到任何一座古墓,那不但我立刻离开这里,我的这几位营销部的弟兄也和我一起回去,这片山地就是你老黄的独立王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黄斩钉截铁,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还是比较信任青格勒图和白云飞的实力,当年他们在这里曾经下过不少工夫,要不是因为安保部门的提前介入,也许巴音诺敏的陵墓位置现在早就大白于天下了。
老黄与营销副总的第一次交锋看似没有胜负而只是一个赌局或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基于老黄狡诈的性格和谨小慎微的作风,在没有相当大把握的前提下,他是不太可能与一个毛头小伙子打这个赌的.
其实老黄在返回霍尔特山营地之前是联系过我的,而他当时的处境确实不妙,身为蒙东集团的挂名董事长不算,他还是一块夹心饼干,而且随时有被人替换的危险。
在听取了青格勒图的交代以后,我同意与老黄就鲜卑王陵墓的位置一事通个电话,之所以选择电话联系而不是直接见面,一是由于老黄在蒙东地区算是一个知名企业家,走到查干浩特镇的任何角落都有被别人认出来的可能,这对于我这个打算低调做一些事情的人来说不太方便;二是卓云听说老黄有求于我以后,极力反对我和这个老狐狸再有过深的交情。
在这种情况下,对老黄的请求进行必要的电话指导也是合适的。
老黄的请求很明确,就是想知道鲜卑王陵墓的准确位置,哪怕不是具体的经度与纬度的交集,只要是可以把可能的位置缩小到一个他和他的团队能够接受的范围就是功德无量。
考虑到青格勒图的整体计划和我对鲜卑王巴音诺敏陵墓的学术兴趣本身,我尽可能详尽地描述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开始回忆当年我与张阳在一起研究地图的往事,那次红蓝铅笔描绘出来的可不仅仅是一份地图,那是我对那段历史的无限热爱与向往:我清晰记得,在当时我和张阳下了越野车,回到补给车上的卧铺找到那张远古神秘地图的复印件,我们来到补给车南侧的平坦草坪,围坐在摊开的地图两侧,再次琢磨地图和方案。
地图上的山脉等高线就如同两只被一圈圈压扁了的不规则椭圆,分布在霍尔特山的北部,一条标示河流的粗线千回百转地从地图南端的乳山右侧延伸并消失在两只椭圆形“回”字等高线的中间。两支山系错落对应,与霍尔特山遥相呼应,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而蜿蜒的辽河支流就成为连接三点的桥梁或纽带。在这个巨大的三角形内部,就是中国北部著名的山地草原蒙东草原,这片草原属于科尔沁草原的组成部分,但是又以其鲜明的特色区别于辽河冲积平原的草甸类型,从而得到了历史上诸多游牧民族的青睐与依恋。
我们营地所在位置和今天老黄团队所在的位置是一样的,都是在霍尔特山南侧偏西的平缓草坡,而山的正南则是一片相对陡峭的石壁,石壁上盘根错节的老榆树和石缝间的丛丛荒草,在苍凉悠远中成为圆润乳山中的一点灵动。
我和张阳各自握着一只红蓝铅笔,在地图下面垫放了一块木板,然后就开始勾画起来。“霍尔特山周边不可能有墓葬,因为这既不符合不留痕迹与不易识别的要求,也不符合这里的土质条件。”张阳以霍尔特山为中心画了一个蓝圆,“这里的山地草原可以放气 搜索。”
我依照着张阳的做法,把两个椭圆形的山系也用蓝笔圈掉,“这两座山系属于巴音诺敏王直系领地分界线的一部分,山系南侧是他的叔叔和两个弟弟的领地,而山系的北面对应着霍尔特山的部分是山阴,不可能有墓葬,应该可以放气 探挖。”
“再除去河流沿线不适合墓葬的区域,还要把那片原始次生榆树林排除,鲜卑王陵墓上面不可能种植榆树林来作标识。”张阳一口气划掉了很大一片区域。
现在剩余的区域都是山地草原,没有标志物,没有山石,也没有树木。
看着地图上两块蓝色粗线条圈画的山系,看着蓝色斜线勾掉的河流,看着圆润和缓的霍尔特山,我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原本规律的心跳骤然加快步伐并失去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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