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这不重要,你有什么能量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你肯不肯帮我,肯不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我早就不是蒙东集团的总裁了,从我被羁押的那天起就不是了,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法律上规定了我的法人资格的丧失,更重要的原因在于面对唾手可得的可观利益,很多人早就把道义和良心抛到脑后了。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蒙东集团了,其实在我入狱以后我就没有真正左右过蒙东集团董事会的那几个人,只不过我当时的消息比较闭塞,一直以为他们还是按照我确定的方向在运作,事实上他们早就另外选举了董事会的组成人员,而且一些常规业务已经被分离到了新组建的子公司,我原来熟悉的一些业务和客户,现在都已经被剥离了出去,而如今的蒙东集团,无论是管理层还是核心业务都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别说控制了,有好几个董事我压根都不认识。”
我在天津刚刚见到青格勒图时莫名产生的疑问得到了初步的答案,但是他的一番言语还是对我形成了震撼级的触动,那个黄经理曾经是我的入门师傅,是现在我身边的这个蒙古男人把他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他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呢?何况在我的印象里,这个矮胖的文弱男人既没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也没有过硬的人脉和资金,他凭什么胆敢向青格勒图叫板呢?想当初在科尔沁草原的蛮荒为了白粉而逃命,要不是青格勒图派了林晨冒死相救,黄经理就不仅是在青格勒图之前就身陷囹圄,恐怕那个油光肥亮的脑袋上早就镶嵌了几颗子弹了吧,三百克白粉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黄经理是只九头鸟也早就一命呜呼了,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黄经理有这个能力?他懂经营管理吗?”我有点儿糊涂,“我当时向他请教一些公司管理上的问题,他几乎什么都说不上来,最后只好搪塞我说需要时间和阅历的锻炼。”
“时间和阅历?呵呵,我看不是时间的问题,也不是阅历的问题,这一切完全就是贪欲和利益在作怪。”青格勒图目视车窗外的远川,沉思着回答:“我可以断定,在老黄的身后一定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替他撑腰,不然他不敢嚣张到这个地步。按照老黄的性格和能力,他充其量也就是扮演一个看门狗的角色,应该是个过路财神,他的身后肯定有一个靠山,这个靠盗墓实录鲜卑王陵幕后的较量山不但熟悉蒙东集团的运作,而且也应该对蒙东地区的政商圈子很熟悉,甚至不排除在蒙东地区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大鱼。看来我需要面对的竞争对手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旅游大巴在我们不经意间已经缓缓停靠在交驳站点,我们一行游客开始陆续下车,抬头远望,一条和缓的山脉横亘在华北平原,在这条山脉的正南方,将要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大型皇家陵寝遗址——清东陵。
第二章 伤逝
蒙东第三监狱是一个神秘的所在,而三监的十七号临时羁押室就是初次入狱的犯人必须暂时居住的号所之一。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张阳和另外一个犯人为第十七小队的犯人领饭,他们推着一个小滑轮车走在两位管教狱警的前面,车上装着一盆大米饭和一盆菜,是炖菜,几种常见的蔬菜混合在一起熬煮而成,包括土豆、萝卜和大白菜叶子等,甚至上面还浮有几片五花肉,尽管不能和蒙古烩菜或东北乱炖相提并论,但是这样的午餐毕竟还是汤汤水水,吃起来比较顺滑。两个管教走在后面,漫不经心地谈论着阳光工资以后的一些心得体会。
正午的阳光有点儿刺眼,照射在淡蓝色横纹的囚服上面有点儿燥热,三三两两的囚犯聚坐在小方桌前吃饭聊天,整个监区的就餐氛围还是相当温馨的,假如没有囚犯蓄意闹事的话。
“啪”的一声,一只盛满米饭的方型搪铁饭板重重地拍在了一个正在低头享受五花肉美味的中年囚犯的脑袋上,炖菜的汤水飞溅到了和这个光头壮汉一起用餐的其他多位囚犯的身上和脸上,来不及擦拭,甚至都没有眨盗墓实录鲜卑王陵幕后的较量眼,这些机灵的囚犯们像安装了战斗机座椅弹射装置一样,瞬间就纷纷跳到饭桌的外侧并形成了一个近似标准的圆圈。
被铁板饭盘砸中光头的男人并没有跳开,其实所有的囚犯都是光头,之所以只叫他一个人光头,是因为别人都是在入狱以后被迫理的光头,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个囚犯的头皮上都有那么一点儿短短的头碴儿,青色的头皮像是一个模子里面烧出来的青花瓷,可是这个端坐饭桌、不为所动的被砸男人,他的头皮是先天的无发,油亮而光洁,一块非洲版图状的暗色胎记分布在脑后,并且随着头部的俯仰而发生着褶皱与位移,似乎从人体生理学的角度诠释着地壳版块漂移说的正统理论。正是由于他的先天因素导致他是蒙东第三监狱第十一监区当之无愧的正宗光头,也正是由于另外一些或明或暗的后天因素,导致他也是这个监区将近四百位囚犯们当之无愧的现实领袖和精神教父,当然,他仅仅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简体中文,也不知道以文化人的真正内涵,说他是精神教父,并不是说他能给这四百位囚犯带来灵魂深处的慰藉或者是心灵层面的解脱,他被称为教父的唯一理由就是他除了左右其他犯人的实际行动以外,甚至试图控制他们的精神,乃至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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