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政次说:“石井少将做事很谨慎,很少对部队以外的人员透露我们的细节。”
黄向东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我想到外面平静一会儿。”
北野政次板着脸说:“三条君,你现在不能离开,既然加入我们,就必须面对这些东西。虽然你的研究范围只是病毒和细菌,但活体外科手术能让你的神经变得更加强大,相信我。”
黄向东站在厅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艰难地喘着气,好像得了疟疾般难受。这时听到川岛清说:“好像死了。”
记录员回答:“是的,刚刚死去。”北野政次接过记录本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几张照片?”
负责拍照的人说:“总共二十二张。”
碇常重抬头问:“还要继续解剖其他脏器吗?”
北野政次摇摇头,说:“没必要,该轮到他了。”几名士兵又解下来一个男人,菊地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个大玻璃方箱,士兵拖着那男人朝玻璃方箱走去。川岛清来到男人面前,笑着说:“你在京都市三条君的家附近开诊所,化名西松康介,身份是全科医生,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同行啊。”
那假扮西松医生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川岛清,“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同行!”
“那是当然,因为你是假医生,而我们才是真正的医生。”川岛清说。
男人脸上挤出扭曲而轻蔑的笑容,慢慢说:“你错了。我们即使是假医生,也是为救人性命而假扮;可你们这些所谓的医生,却是剥夺他人性命的反人类医生、刽子手医生!”
北野政次哈哈大笑,“刽子手医生,这个称呼很不错,我非常喜欢。”士兵三下五除二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再用力推进玻璃方箱锁紧箱门。赤裸身体的男人爬起来大喊大叫,双手不停地用力捶打玻璃。这种特制的玻璃又厚又结实,从外面只能听到像蚊子般细小的声音。美秀的丈夫疯疯癫癫地跑到玻璃方箱前,笑嘻嘻地对里面的人说:“赵书记,你看,我的孩子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菊地斋皱起眉头,对士兵说:“让他滚开!”士兵们连忙上前将美秀丈夫拉开。
川岛清眼睛一转,走到美秀丈夫面前,指着玻璃箱里的人说:“那个人是谁?”
“他是赵书记啊!你看,我的孩子长得好看吗?”美秀丈夫此刻已经疯得不成样子。
“真好看,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川岛清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看到川岛清现在的姿势和神态,黄向东突然胸口猛震,立刻想起为什么一直觉得川岛清很面熟,那张残害桐君的照片上,最左边的军官的姿势、神态和表情与现在的川岛清完全相同,就是他。
“他是什么部队的书记?真名是什么?”川岛清又问美秀丈夫。
美秀丈夫傻笑道:“他是赵书记啊,呵呵,是老赵。”
“我知道他是赵书记,他是什么部队的书记?叫什么名字?”
“你看我的孩子像谁?像我还是像他妈?”
旁边的太田澄欲掏枪威胁,被川岛清拦住,“你的孩子长得像妈妈。这个赵书记的名字叫赵什么?”
“嘿嘿,像妈妈……那就对了,要是像我就完了,我长得多难看……他叫赵登魁啊!”
川岛清趁热打铁,“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啊!对了,赵登魁的职务是什么?他是哪个部队的书记?”
“嘿嘿,嘿嘿嘿,可爱吧?他是第四局书记啊!”
狡猾的川岛清双眼放光,“哪个第四局?你要是不告诉我们,我就不让你抱孩子。”说完作势欲抢他的“孩子”。
美秀丈夫连忙躲开,“我不让你们抱,孩子刚出生,我还没稀罕够呢……”
川岛清立刻对士兵说:“马上给日本驻京都第16师团情报部的龙泽润二中佐打电话,问他们是否得知这四名间谍的真实姓名,尤其是那个假扮医生的人,是否知道叫赵登魁!”
士兵奉令而出。黄向东顿时把心提起来,额头流汗:难道美秀丈夫的意外发疯,竟成了日本人套出情报的突破口?美秀丈夫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会不会把一切都招供了?
北野政次等人也都明白川岛清的意思,连忙命人把美秀丈夫带出去仔细询问。旁观的太田澄笑着对黄向东说:“三条君,你看,酷刑不仅能起到折磨人精神的作用,还经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黄向东赔着笑点头,心脏跳得都快蹦出嗓子眼。北野政次一摆手,有士兵上前打开玻璃方箱旁边墙上的铁箱门,里面有几个扳手开关。川岛清走到最后一名身材瘦小的男人面前,问:“你知道这个玻璃方箱的作用是什么吗?知道里面的那个人,你的同志会变成什么样吗?”
那个被铁链铐住的人目睹了刚才美秀夫妻的一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小便也失禁了。天气炎热无比,他却吓得体如筛糠,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川岛清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让士兵解开他的铁链,扶着他走到玻璃方箱前站好。那人哆哆嗦嗦地站着,与方箱内的赵书记隔着玻璃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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