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立马愁容变笑脸道:“多谢大娘!”便迫不及待夺门而出,向厨房而去。
封昆仑出去后,老奶奶问道:“姑娘,你俩这是准备去哪旮旯?”
楚湘女撂下勺子,答道:“我二人要去嫩江行省。”
“嫩江行省啊?”老奶奶好心劝道,“姑娘啊,我劝你俩要是没啥要紧事儿,还是不去为好,现在那儿正干着仗,危险着呢!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悔可是来不及喽!要是你们一定要去,麻烦你俩给我在辽东军营的孙儿捎个口信,跟他说,宁做刀下英雄,不做地上汉奸,我临死也就心满意足啦!”
楚湘女连忙劝道:“这是哪儿的话,大娘您是有菩萨心肠的人,所谓善有善报,您定能长命百岁,您交给的事儿,我俩必能做到,敢问您孙儿叫什么?”
“钟诚!”老奶奶自豪地说道。
“真好吃!”封昆仑抹着嘴就进来了,必是吃饱了,“看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老奶奶开玩笑道:“你没把我家的大锅吃掉吧!”老奶奶的一句玩笑,引得三人都笑起来。
封昆仑问道:“刚才我听到谈话声,你们在说什么?”楚湘女便把刚才和老奶奶谈的事情简单地说下,封昆仑听后,拍着胸脯道:“大娘,您尽管放心,我封比人说到做到,定把你的口信传给你的儿子!”
老奶奶笑道:“看你的样子就靠得住,得,你俩聊吧,我去李家打麻将去啦,你俩走时,把门带紧就可以啦,我这旮旯没什么好偷的。”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封昆仑可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主儿,他从包裹里拿出两枚大洋,送到老奶奶手中,老奶奶起初如何是也不肯收下,可是经不住封昆仑,这个“死胖子”的软磨硬泡,还是把钱收下了。封昆仑见她收下这份心意,才觉得心安理得。回头拿过地图,把它递给楚湘女,问道:“毒……楚湘女,那大娘说的辽东军营在哪儿?咱们顺道吗?这地方,你应该比我熟。”
“顺不顺道咱们都不用去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楚湘女把吃光的碗放下道。
封昆仑奇怪道:“这是为何?”
楚湘女耸耸肩道:“上个月,日本军已把辽东那一片的抵抗力量消灭掉,我肯定那里无一人生还。”
“既然你已经知道结果,为何不把真相告诉大娘?”封昆仑再一次问道。
“……”楚湘女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大娘那么大岁数了,我要告诉她,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瞧着你挺会办事的,怎么到这事儿上就犯糊涂了?”
封昆仑一想也是,觉得是这个理儿,两手上下摆动道:“得,这事儿怪我了。楚大小姐,你是准备现在走,还是中午再走?”
楚湘女道:“待会儿我打扮一下,咱们再走。”
女人打扮起来,那是不计时间的,总是东抹抹,西抹抹,直至不能再抹为止。楚湘女这一打扮,几有半个小时,可把封昆仑等急了,但是也没法说什么,心里却是大发牢骚,说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封昆仑在一家农户,购得一匹中等身材的黄马,也不知这匹黄马禁得住禁不住他的体重,封昆仑努努身子,向上一跃,一屁股坐在马背上,起初这匹黄马并不情愿驮着一个大胖子,但在封昆仑的“淫威”之下,它不得不就范。
封昆仑和楚湘女,一人骑着一匹马,并排奔驰在这片黑色的沃土之上。他们不敢走大道,尽拣偏僻的道路,以防遇到巡视的日寇。其后三天,他们也没有去找人家借宿,更不敢住在城镇内的客栈之中,累了就天为被,地为床睡上一觉,好在这几日里,天气还算不错,没有雨雪,皆是晴日。
赶了三天多的路,比原来预料的时间早了些,就已经到达嫩江行省境内。封昆仑问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啊?我胖子可有点累了。”
楚湘女指着前方道:“快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到了。”
封昆仑心里祈祷道:“但愿他们没事儿。”
行得一个时辰,就见一座高大的城池出现在夕阳之下,那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民国国旗,在风中被扯得呼呼作响,楚湘女指着它,兴奋地说道:“看来,日军还没有攻破,太好了,咱们运气不错!”
一路上,楚湘女说起日军就是日军,从未提过日寇,这让封昆仑有些疑惑,他便问道:“你何以称呼那日本鬼子为日军,而不称日寇?”
楚湘女面不改色,毫不迟疑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同?”
“哎……”楚湘女这一问,封昆仑还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说道:“反正不好,你到城里可千万别说这个词,要说你就说日寇。”
楚湘女打了一个一立方英尺的哈欠,嘟囔道:“哦……是吧。”
“走吧!”封昆仑勒马前进道。
穿过一片树林,封昆仑与楚湘女双双下马,封昆仑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情况。”之后撇下楚湘女,只身向大门走去。他远远就望见几十名看门的官兵,军服显然不是**的款型,倒有些灰色,颇像**的样貌。
一名官兵立在门梆之下,见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走来,甚是有趣。等他快要到大门时,官兵问道:“停下,别走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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