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内冲出十几个衣冠不整的日军士兵,为首那个看到了躲在石狮后面的卡特,大叫着挺枪就刺。
怀特连连开枪,几名日军相继倒在祠堂门口的台阶上。前面的日军倒下,后面的日军毫不退却,继续往前冲。
手枪中的子弹打光了,怀特正要低头换子弹,一把刺刀已当胸刺到。他往边上一闪,那刺刀扎在石狮上,迸出几点火星。
怀特扔掉手里的枪,飞起一腿,踢中那日军的裆部,趁那日军痛得弯腰之际,将对方的三八大盖抢了过来,抬手一枪,放倒了一个冲到面前的日军,接着反手一刺刀,将那个弯着腰的日军扎了个透心凉。
这几下干净利索,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剩下的七八个日军,立即排成阵势,一步步将他逼到墙角。而那一边,苗君儒也被十几个日军团团围住,情势变得万分危急起来。怀特紧盯着面前那几个日军的刺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临死也要找两个垫背的。
正在此时,村口那边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一个小队长模样的日军飞跑而来,大声向少佐报告道:“村口出现游击队,我们挡不住……”
枪声越来越激烈,火光中,只见一个个身手矫健的游击队员,跳跃着向前冲锋。负责守在村口的日军也顶不住了,纷纷往后退。
少佐看了一眼被日军围住的苗君儒,沉声道:“杀了他!”
那小队长刚转身,正要举刀扑向苗君儒,只听得一声枪响,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倒了。
少佐寻声望去,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国男人,正握着两把盒子枪冲过来,一枪一个,弹无虚发。枪声中,不断有人挣扎着倒下。
那几个围着怀特的日军见状,掉转枪口冲向游击队。怀特瞅准机会,用刺刀三下五除二干掉了面前的两个日军,转身躲入了祠堂。
苗君儒浑身是血,他已经记不清杀了多少日军士兵,他根本不给对方开枪的机会,一个接一个地杀,下手非常狠,也非常准。
少佐见势不妙,下令剩下的日军退守到残垣断壁的后面,打算做最后的顽抗,自己却持刀扑向苗君儒。只一照面,少佐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持刀的手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腕已经被苗君儒捏碎,那把指挥军刀居然到了苗君儒的手里。他想说话,可张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视觉随之晃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居然看到了自己那双平素擦得锃亮的高筒皮靴……
他的视觉模糊起来,依稀之间仿佛听到了那首熟悉的《君之代》。每当他手下的士兵想念家乡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这首歌。他无数次听到别人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来中国打仗?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和无数士兵一样,都找不到答案。
苗君儒夺过日军少佐的指挥刀,一刀砍掉他的头后,刀锋顺势斜劈,将一个日军士兵连人带枪砍为两段。
日本的刀剑制作工艺确实不错,这一刀砍下去,连刀刃都未卷一点。
他举刀连劈,又有两个日军士兵成了刀下之鬼。一个日军士兵趁他不备,突然从他的背后发起偷袭。眼看那刺刀距离他的背部不足两尺,突然两声枪响,那日军士兵的头部迸出血花,尸体栽倒在他的脚下。
苗君儒转过头去,见那个手持双枪的大个子正望着他,得意地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他并不感激,其实刚才那日军士兵的动作,已经被他看在眼里,只等那日军士兵再前进一尺,他就会来个漂亮的腕底花,指挥刀由下向上将那日军士兵的肚子剖开,以报刚才那中国女子的开膛剖腹之仇。他对大个子叫道:“你别浪费子弹好不好,你以为我杀不了他吗?”
剩下的十几个日军仓皇退入几间房屋中,负隅顽抗,等待救援。
大个子大声问道:“身手还真不赖,你叫什么名字?”
苗君儒并不回答,追上一个日军士兵,一刀将其沿肩膀而下砍为两片。他正要继续往前追其他日军,却听怀特在叫:“苗教授,你进来看看!”
二十几个游击队员朝那几间藏有日军的房屋扑上去,其余的则开始打扫战场。
苗君儒倒提着指挥刀,和怀特一同进了祠堂。祠堂的一根木柱上插着两支火把,朦胧地照见里面的一切。
怀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眼前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十几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赤身裸体地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每个女子生前无一不遭到变态与残忍的对待。每一具尸体的眼睛都强睁着,她们死不瞑目。
苗君儒痛苦地闭上眼睛。
大个子带着两个人也跟了进来,见到祠堂里的惨状,气得狠狠地在柱子上擂了一拳,对身后的人说道:“水生,你去告诉同志们,别让一个小鬼子跑了,为这里的乡亲们报仇!”
苗君儒喃喃道:“我知道你们死得冤枉,外面的那些乡亲也一样。自从日本人侵华以来,死在日本人手里的同胞数不胜数。这笔账,迟早是要和日本人算的。你们……算了吧!”
大个子听不懂苗君儒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上前问道:“你说什么?叫我们算了?小鬼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乡亲,就白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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