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通临走的时候,留下了内藏玄机的十六个字:虎目流血,尔玉龙生,田上草长,甲子出川。
自此以后,考水村胡氏子孙一直严守着祖宗的秘密,不敢把自己是大唐皇室遗脉的身份告诉外人。至于那十六个字,也只有族长才知道。
新族长继任之时,进入那间小屋子,除了知道这十六个字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了解昭宗皇帝写的血诏书和传国玉玺的下落,那是证明胡氏子孙是大唐皇族后裔的有力证据。
明朝万历年间,一族长陪着风水先生爬上村后的玛瑙峰,想替自己寻找一个风水宝穴,结果发现了峰顶的一块岩石,像极了一只俯卧在树丛中的老虎,尤其那双虎眼更是传神。他用手摸着虎头,想起上任族长告诉他的那十六个字其中有虎眼两字,莫非指的就是这只老虎?
风水先生拿出罗盘,前后看了看,惊道:“难怪你们村里出了那么多进士与举人,你看这里有虎形石镇山,前面文峰伫立,环村溪水就如一条青龙,背山面河抱水,青龙白虎,形成虎踞龙盘之势,加上你祖宗所葬的凤形山,是上好的四神宝地,必出圣人!”
虎形石下不宜葬人,以免人入虎口之嫌,给后代子孙带来无妄之灾。那任族长死后,选在别处葬了。但从那以后,接替的族长都会从老族长那里得到一句话:遇有大事,必观山上虎形石。
胡德谦听了那后生的话,问道:“你真的看到了?”
那后生举起满是血迹的右手,哭道:“我们三个人在那里看守着虎形石,半夜的时候听到岭脚那边传来打枪的声音,我们以为下面出了什么事,可也不敢下去看,还守在那里。后来……后来出现了几个人……他们杀了……他们,那血……那血就……”这后生的话说得结结巴巴的,显然被吓糊涂了,说到后面,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胡德谦要人马上把这后生抬走,对胡福源说道:“你马上带几个人上山去看看!”
胡福源点了点头,背上枪,叫上好朋友胡福旺,另外叫了几个人,转身走了。
胡宣林说道:“德谦,你是一族之长,全村老少可都看着你呢。都什么时候了,族里历代族长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都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另几个老人也齐声附和。
胡德谦看了看大家,缓缓地把那十六个字说了出来,接着说道:“这十六个字到底有什么玄机,我也不知道,不过里面虎目流血这四个字,相信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胡宣林说道:“这虎目流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胡德谦大声道:“这上千年来,虎目从来没有流过血。可为什么偏偏在日本人进攻婺源的时候流血,我怀疑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有点准备的好!”
胡宣林把胡德谦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我看等天亮后,把上下几个村的年轻人集中起来,保住我祖宗的八卦坟要紧!”
胡德谦低声说道:“叔公,我自有分寸!”
胡宣林接着说道:“也许日本人是冲着我们祖宗的那些东西来的,要不我们另外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你看怎么样?”
胡德谦微微一愣,低声说道:“叔公,你……”
族内的那些秘密虽由族长代代相传,外人不得而知。可当上一任族长要将秘密传给下一任族长,而下一任族长却不是自己的至亲骨肉时,难免会滋生异心。胡宣林的祖上,在清朝嘉庆年间当过一任族长,虽然将秘密告诉了下一任族长,却也将血诏书和传国玉玺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于是,胡宣林这一支胡姓中的每一代,总有一个人知道血诏书和传国玉玺的秘密。
胡宣林低声说道:“德谦呀,你看我这一房人,从嘉庆年间开始,就一直人丁不旺,更别说出过什么人了。我也知道是祖宗怪罪,没办法,谁叫我的祖上有违祖德呢?你放心,那秘密就到我这一辈为止,我会带入棺材的。今天若不是情势紧急,我也不会说出来!”
胡德谦低声说道:“叔公,当年那风水先生建八卦坟的时候,就把东西藏了!至于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我也想过那些东西可能在八卦坟内,你总不能让我自己去挖祖坟吧?”
胡宣林低声说道:“祖坟是不能挖的。我听说当年那风水先生不是在宗谱上写下一首诗,还留下一张纸,是事关那些东西下落的。”
胡德谦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叔公,你既然知道有那些东西,不可能不知道那首诗吧?”
胡宣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先我祖上也想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还抄了下来,找了好几个风水先生看,可人家都说看不懂。那页纸传到我这一代,字迹早就看不清了。再说就是能够看清,也认不得那上面的字呀!还有那首诗,谁看得懂?”
胡德谦低声说道:“叔公,我早就找人看过那张纸,可没有人认得那上面的字!我听说北大有一个考古学教授很厉害,本来想去找他的,可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没办法去找呀!半年前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至今没有回音!”
旁边的人见他们两人低声嘀咕,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没一会儿,就见方才跟胡福源一同离开的胡福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哭道:“德谦叔,有人……有人要你一个人去见他,否则……否则,福源哥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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