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中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电驴立在那里,一个头夹白发的老人站在电驴前面,用手死死抓住了电驴的两个把手。电驴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长袖衬衫的中年人,脸上写满无奈。
看到此情此景,于超略微猜到了些端倪,不过还是问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大伯道:“大叔,发生啥事了?”
那大伯很客气地回答道:“这兄弟刚刚开着电动车过来,可能开了个小差没注意前面,差点把这老哥给撞了。”
“那就是没撞到啦?”
“不过这老哥可能吓到了,就摔在了地上……”
“啥啊。”旁边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蓝衣服大叔开口了,“压根就没撞上,我刚刚看到了,这大爷是自己故意坐倒在地的,那动作要多假有多假啊。”
“然后这大爷就讹上这叔了吧?”于超心里隐隐有火冒起来了。
“对。”蓝衣服大叔继续说道,“那大爷自己一屁股坐地上了,那骑车的好心下车问了两句,解释说自己压根没撞上他。那大爷也不回答,就是坐在地上哼哼。骑车的一看这样,就骑上车要走了。谁知这大爷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挡在电动车前面,死死攥住车把手不松手,硬说骑车的撞伤了自己想逃跑。骑车的东说西说说不通,只得下车站一旁。”
于超点点头,右手攥紧了拳头。
“看样子这老头要钱。但骑车的性子犟,不说赔钱,就一直说自己压根没撞到,是这老头讹人。打又打不得,只能僵在这里了。”戴眼镜的大伯说。
于超复看那老头枯槁的手死死攥着电驴的把手,手背上的经络凸起得老高,下盘稳健得不像是被撞伤的人,心下就更认定了这老头肯定是在讹人,一股子的恨劲在血液里翻腾。
骑车的中年人双手叉腰,站在那儿不说话,摆出一副跟你耗到底的架势。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哥们,你给他点钱他就放你走了,一直僵在这有必要吗?”
骑车的连忙挺直腰板喊道:“我呸!老子这辈子从不干亏心事。我他妈的把钱给他,不就摆明了我真撞了他吗?门都没有!老子做事敢作敢当,真是我错了再多的钱我都给,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我做的,**的也别想赖我!这事到底咋回事他妈的在场的你们都知道!老子不亏心,就跟这老不死的耗着!老子有的是时间!要钱?一个子儿都不会给这种狗娘养的东西!多大的岁数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以后死了怎么见你爹妈?”
这番话虽然很损,极不文明,但是却让围观的人心里一阵痛快。人们早就对那些碰瓷的家伙恨之入骨了,只不过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都只会在背后骂骂。如今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破口大骂,实在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心里都在大肆赞赏这人的话,不过嘴上不敢叫好罢了。
那老头对骑车的这番话充耳不闻,只是岿然不动地攥紧电动车把手站在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骑车的中年人过了嘴瘾,但见这老头仍不撒手,也不气愤,继续叉腰站在那里和他对耗。
于超听了骑车人这番大骂心里也是一阵解气,但这老头的行径还是让他愈感气愤,直想冲上前去暴打那个老头一顿,给他点苦头尝尝,让他以后不敢再无中生有,故意讹人了。
不过转念想到一旦动手殴打老人就是暴力事件了,周围的人可能不会管,但老人一报警,警察必定会插手,自己为了这么个年纪活到狗身上的老头受牢狱之灾实在不值得。
骑车的不肯赔钱,老头不肯放行,周围的人也没有好的法子解决这场纠纷,两个人就一直僵在那里。周围的人有的看过热闹走开了,有的还留在原地看看接下来的发展,有的则是刚刚加入进来在向旁边的人询问着来龙去脉。
于超血气方刚,但此处不是发泄的地方,本着眼不见为净,于超也转身离开了,心下则把那个老头臭骂了一顿。由着这个老头,他又想起来把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老太婆,恶毒的咒骂在脑海里不断回响。
憋着一股气,于超快步走回住所,冲进卧室连忙打开电脑。
邮箱没有新的邮件,于超点开了以前“净风者”发给他的邮件,点击回复,主动发送了一封邮件给他:我想成为制裁者!
第十七章 坐不住了
“啪!”
火苗腾起,点着了香烟。
将烟放至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后放下,李东阳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
在这间临时租住的老房子里呆了整整四天,李东阳多少有些憋闷。香烟已经抽掉不少,满地都是烟蒂和烟灰,他也懒得去扫。
自星期六晚上住进来到现在,四天时间,按照袁海明的吩咐,李东阳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大门,三餐都是叫的外卖。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只要打个电话给袁海明,他就会派人送过来。
这四天李东阳和外界接触的媒介就是手机,还有卧室里一台仅仅二十四寸的彩色电视机。李东阳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舅舅王有财被杀案件的后续,但是警方的搜查结果一直没有公布出来,显然并没有进展。
将刚刚吃完的纸碗扔在地上,李东阳抽着烟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任由烟灰掉在床单和自己的身上。这四天来,他几乎都是以这样的状态度过的。他心里对舅舅的死十分挂怀,恨不得立刻揪出凶手让他血债血偿,但又对明哥的命令不得不遵循。除却明哥的命令之外,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一旦被警察找到,肯定会被关起来,关多久倒不在乎,但是这报仇却是几乎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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