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罗于是又继续讲故事:“我当时告诉他,不能,但是能变作行尸走肉,以另外的身份活在世间,但那样子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比干听了之后,眼泪就流下来了,抓着我说,为什么我遇到的不是你呢?为什么我遇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你呢?”
“后来,我才知道,有个狐妖迷惑了当时的皇帝,骗那皇帝要剖开他的心。于是有个术士算出了这件事,就给他喝下了符水,对他说,你剖下心脏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如果遇到有人在卖无心菜,就要走过去问那人,白菜无心能活,人无心是否能活?只要那个卖菜的人说能活,那比干就能活,卖菜的人说不能活,那比干就得死。”
“很不幸,比干被队友坑了,他碰上了一个买菜的女人,那女人对他说不能活,于是比干当场血流如注,就死在菜市场了。”
这个故事太无聊了,我早就听说过了,要不是为了满足阎小罗讲故事的欲望,我才不想听呢。但是,我听了故事,竟然真的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的缘故。我打了一个呵欠,用残余的理智问:“大仙,你说这个故事,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阎小罗拿起菜刀,摸了摸刀刃,那刀刃已经被磨得很锋利了,闪着的寒光几乎亮瞎了我的眼。
“我讲这个故事,只是要你记住,白菜无心能活,人无心也能活!”豆斤住扛。
我合上了眼,意识开始迷糊了,脑子里只记得阎小罗的话:“寄南,你一定要记得,人无心也能活。”
……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
我爬起来,开了床边灯,灯一亮,我就发现……我没穿衣服。
“哈啾!”我打了个喷嚏,心想这阎小罗真的太坑了,帮我脱衣服也不帮我穿衣服的,现在这社会好歹都讲究一条龙服务呢,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什么服务都没有了呢?
检查一下身体,果不其然,当初小白在我胸口上切了一直线,被缝合后,在我胸膛上留下了一条蜈蚣线,而在这条蜈蚣线的旁边还有一条与之平行的新的蜈蚣线,而这蜈蚣线的顶端还打了个蝴蝶结,可想而知,阎小罗的缝线水平究竟有多业余了。
业余就算了,为什么就不能在原来的线的基础上再开一刀?为什么还要弄出一条平行线?
我的心里面瞬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摸摸胸膛,里面实实在在的,一点都不像是被掏出心脏的样子。这样,我就松了一口气了,想想睡觉之前阎小罗说的那个故事,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是要剖开我的胸膛,直接把我心脏掏出来的。我爷爷就是一个坑货,以前我只以为他是把鬼门关钥匙放在我心脏里面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直接把阎罗的命魂附体在我的心脏上了,除非剖开我的心,否则,是无法拿走命魂的。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应该是阎小罗在动手的时候,弄了什么法术吧,不然我醒过来后肯定得疼死,做手术的人在麻醉药效退了之后还会觉得疼得哭爹喊娘的呢。
我离开钱多多的房间的时候,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我脸色红润,没有什么过分的苍白。而空气中也没有弥漫着血腥味,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我应该没流一滴血。
好吧,看在我现在不疼不痒的份上,我就不在乎阎小罗对我做过什么了。
我走出去,客厅里只有一个钱多多在看报纸。
“其他人呢?”我问。
钱多多说:“都出去搞突袭了。”
“哦。”我摸摸肚子,说,“饿了,有吃的吗?”
“有,锅里还暖着呢,专门给你留的。”
“真好啊。”受虐那么久,第一次有留饭这么好的待遇,我觉得大家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去厨房盛了一碗粥,这粥不是白米粥,而是有些内脏的碎末在混在里面的。我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挺好的。我走出厨房,一边走就一边问:“这什么粥呢?挺好喝的。”
“猪心粥。”
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很不好了。
我看看粥,算了,这是猪心,又不是我的心,就算真的是我的心,被钱多多剁碎了熬粥,现在锅里就剩这么一点锅底了,看样子大家都吃过,他们都吃过,那我就更不能不吃了,是不?好歹也是我的心呢!
开玩笑的,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心呢?
我吃过早餐,问过钱多多我是不是不能出去,他说我最近这几天最好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看来在没搞定占爷之前,我是不能离开了,所以我就在钱多多的面前,扭扭屁股,伸伸懒腰,做体操。他也不管,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钱多多今天是对我太过纵容了,以前我在他的面前做这些跳梁小丑似的动作,一般都是要挨揍的呢!
我转头,眼角余光瞥见鱼缸上盖了一块黑布。
那鱼缸里养着风水鱼,我记得钱多多最心疼这缸鱼了,平常都没有盖过黑布的,怎么今天却盖上了?
我忍不住好奇,趁着钱多多在看报纸,没注意到我的时候,我罪恶的小手已经捏住了黑布的一角。
“别碰。”
身后忽然响起钱多多的声音,我回头,挑眉:“怎么,不能看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二月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