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大殿,殿中案桌旁做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低头书写。
“我”屈伸行礼:“皇上万安!”
中年男人抬头一挥手:“爱妃免礼,快来看朕写的新曲。”
就在这位皇上一抬头的功夫,我已经看到他的面容,和陈帅虎一般无异,正是上次在古玩店看到的画像上的南陈后主陈叔宝。
“我”走上前去,陈叔宝左右的宫女皆向“我”行礼:“张贵妃千安!”
“我”并未搭理她们,而满面春风地坐到陈叔宝旁边,娇笑到:“皇上又做什么好曲子?快让臣妾瞧瞧!”
陈叔宝展开纸帛,递给“我”:“是一曲玉树后庭花,请爱妃为朕吟唱!”
“我”看着新曲,朱唇轻启,美妙的曲声从歌喉中缓缓流出:“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阵在私技。
陈叔宝听后乐得哈哈大笑:“果然是丽华深得朕意,竟能唱得将此曲言外之意尽显!爱妃啊,朕真想与你永生永世同享这安乐富贵!”
“我”起身躬身行礼:“谢皇上厚爱。”
因为之前恶补过南陈历史,看到这一幕,我便明白这张贵妃就是南陈宠冠后宫的张丽华了。史书上说,因红颜祸国,隋朝打败南陈后,隋炀帝本来还想纳张丽华为妃,却被大臣阻止,最后将她斩首示众。想到这,我对现在这个“我”既可怜又鄙视。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仆射袁宪求见。“我”却并未回避,与陈后主一起并坐在龙案前。
袁宪进来,参拜过陈后主和张贵妃,说:“皇上,臣听闻大隋皇帝杨坚下诏数皇上二十大罪,散写诏书二十万纸,遍谕江外,看势头,是想过江讨伐啊!”
陈叔宝闻言一怔,却依旧满不在乎地说:“爱卿何必惊慌失措,纵使他杨坚再厉害,难道能过长江天堑?他们是北人,又不谙水性!”
袁宪苦求道:“陛下万不可掉以轻心啊!臣请求陛下,看一眼这罪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陈叔宝生气地把龙案上的茶碗扔向地上,碎渣子溅了袁宪一脸。
陈叔宝怒道:“朕难道要受杨坚小儿指挥吗?你是我们陈朝的大臣,不是他杨坚的家奴!退下!”
第116章 红颜误国
袁宪无奈退下。
看到这一切,我心里想,这样一个陈叔宝,不亡国就没天理了。
袁宪一走,“我”便上前柔声劝慰:“皇上莫要动气,小心身子要紧,隋朝大军又没长翅膀,怎么能飞过长江天险?袁大人危言耸听,皇上不必理会!”
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红颜祸水了,我现在对这种女人只剩下鄙视,仅剩的一点同情也消逝了。
陈叔宝转怒为喜,摸着“我”的手,笑道:“走,去你的结绮阁,叫上孔贵嫔和何婕妤,一起练习朕的新曲。”
“我”喜滋滋地站起身道:“臣妾觉得孔贵嫔的望仙阁更适合练曲,我们去那里吧?”
陈叔宝赞同地:“也好,还是爱妃想得周到。那望仙阁凌波而建,在那里吟唱,犹如仙乐飘飘。”
之后一连几日,陈叔宝深居高阁,整日里和妃嫔们花天酒地,不闻外事。
这一日,又在他自己的临春阁设宴,众妃嫔皆在,济济一堂,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这时,又有人来报,袁宪求见。
陈叔宝觉得扫兴,便派侍从孔范出去打发。
过了一会,孔范回禀说:“陛下,臣已经将袁大人打发了。”
陈叔宝问:“袁宪他有什么事要秉告朕?”
孔范不屑地说:“还不是老生常谈,危言耸听!他说沿边州郡隋兵入侵,各州郡相继告。”
陈叔宝问:“真有此事?”
孔范说:“回陛下,臣等未尝闻言。”
陈叔宝呵呵一笑:“以前齐国的兵来了三次,周国也派兵来过,都想灭我大陈国,却无不摧败而去,你们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孔范媚颜说:“回陛下,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日隋军,岂能飞渡?那袁宪想捞作功劳,这才妄言战事紧急。”
陈叔宝说:“可恶!幸好朕不上他的当!”
这时,孔贵嫔说:“臣妾听兄长说,北军的马在路上死去很多呢!”
孔范故意说:“可惜啊,可惜!”
陈叔宝疑惑地问:“你何出此言?”
孔范说:“这本来应该归我们缴获的马,死了太可惜了!”
孔范此言一出,陈叔宝和嫔妃们皆哄堂大笑,深以为然。君臣上下吟曲纵酒,赋诗如故,似乎亡国的威胁并不存在。
又过了数月,宫内气氛开始惶惶不安,各宫都在传言隋军屯兵于长江北岸,随时会打过江来。而陈后主却仍然抱着侥幸心理,只听好话,不听坏消息。这个新年,宫内依旧歌舞狂欢。
新年还未过完,到正月十二,噩耗终于传入皇宫:隋兵已经自广陵渡过了长江!
宫内妃嫔宫女们哭作一团,性急的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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