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樟树头的神态,我越发起了疑心。
我推心置腹地对他说:“朱来臣,朱家和庄家一直交好,你父亲是我大哥的密友,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我难道还能害你吗?我如果存心要害你,早把你偷阳寿的事情公布出去了!这是多伤阴德的事情啊,我都替你瞒着,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樟树头两眼发直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樟树头既然有本事找到我和蓝心,难道没本事找到他父亲和哥哥的后世?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呢?他们才是他最亲的人啊!还有我大哥庄廷龙,他的后世又在哪里呢?
我急问道:“你知道我哥哥庄廷龙和我父亲的投胎转世之处吗?”
樟树头听我问这话,顿时显得惊慌失措,他急急忙忙收起箱子就要跑。
我看他这样,知道他不肯告诉我,便说:“你不愿告诉我,我也不问了,问得多了,说不定还徒增烦恼。你别忙了,我走。”
我起身离开樟树头,直奔他的老巢。
我站在樟树下,看看樟树头没有跟来,便下了他的地洞。
进去过几次,我这次熟门熟路“吱溜”一下便钻进地洞,躬身钻进他的地下屋子。我一跨进屋子,就感到眼前白光一闪,再仔细一看,唬了我一大跳!樟树头的床上,居然坐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这女人皮肤光洁如瓷,乌黑发亮的长发和人一样长,眼眸如星,身材姣好,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她看到我也不害怕,只是拉过被子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淡然地看着我,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突然撞入的男人。
我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吱溜一下就钻进被窝躺下。
她没了动静,我怎么喊她都不应。
我仔细看被子底下的动静,好像连呼吸起伏都没有了。
我壮着胆子揭开被子一角,没看到人,我慢慢揭开全部被子,发现那女人不见了,只剩下那人形树根!
原来她就是樟树精灵,樟树头的媳妇!这樟树头艳福不浅啊!虽然不是人,可是幻化成人形时,比人还漂亮十倍。
我在屋里搜查,想发现点什么秘密,樟树头屋里没几样家具,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屋里四周的地面有些异样,我稍微扒拉一下土,就露出一大排的缸,我挨个往里掏,一个缸里装了好多人的画像,有我的,有我父亲和哥哥的,也有朱来臣的父亲和哥哥的。我捧着父亲和哥哥的画像,放声悲哭一场,又把他们放了回去。我再掏另一个缸,掏出一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巨大的玉石图章,我仔细研究了上面刻的篆文,断定是明朝皇帝用的玉玺!
樟树头怎么会藏有明代皇宫玉玺?我细细回想那一世里,朱来臣的父亲和我大哥庄廷龙非常要好,是无话不说的密友。朱来臣的父亲叫朱德帧,当时给庄家当私塾先生,他饱读诗书,学问非常渊博。我恍惚记得有一次无意中听大哥提起,朱德帧并非是朱先生的本名。当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我手捧玉玺再琢磨这其中奥秘,便自然会想到:朱德帧朱来臣父子,会不会就是大明皇嗣后裔?
我以前总想不通大哥朱廷龙为何要作死编这部《明史辑略》,庄家在大明时期,也没有做过大官,不算是大明臣子,为何要如此愚忠愚孝?现在我明白了,原来编辑此书的主意一定是朱德帧出的!他才是编辑《明史辑略》的主谋!定是大明朝亡国以后,他们这些皇族后裔不甘亡国,一心想反清复明,所以才要保存明史资料。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直以为是朱家受庄家牵累,没想到其实是我们庄家替朱家受祸!罢了罢了,这些再追究也没啥意思了,我现在只想弄明白,樟树头偷阳寿延命,是否和他是朱家皇嗣有关?他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正想着,忽然“啪”的一声,我后背上狠狠挨了一鞭,我疼得呲牙咧嘴,回过头一看,是那树精手拿树藤条站在我身后,她仍是一丝不挂,长发充当衣服披挂在胸前,挡住了她的隐私部位。
我看到她脸上有愠怒的神色,想必是看我偷拿樟树头的东西,所以来教训我了。
我赶紧把玉玺放回原处,然后飞快逃出地洞。
奔回烟雨阁,陈帅虎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回京。
他看到我呲牙咧嘴的痛苦样子,便问:“你怎么啦?”
我说:“快帮我看看后背。”
我脱下上衣,陈帅虎瞟了一眼便叫出声来:“是谁抽了你一鞭?够狠的啊,皮开肉绽啊!”
我说:“快去老板娘哪里拿红药水来给我凃上,有纱布的话也拿一点,给我包上。”
陈帅虎马上下楼找老板娘,不一会儿就捧着老板娘的小药箱上来了。
老板娘在楼下喊道:“伤得厉害不厉害?要不要我来帮忙?”
我回喊道:“不用了,不碍事!”
陈帅虎笨手笨脚地帮我上药,疼得我牙齿打颤。
伤口上贴了纱布,感觉好一点了。我说:“真倒霉,今天晚上睡觉都得趴着了!”
陈帅虎去还药箱后上楼,他认真地问我:“到底是谁干的?你偷他堂客了?下手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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