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哥,我们走吧!”陈帅虎擦干眼泪说。从陈帅虎嘴里听到久违了的“小魏哥”个字,我心里一酸。
我们回到明月观,我把小怜交给我妈妈,带陈帅虎进了内室。我关上门问他:“你和蓝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帅虎低头沉默片刻,对我说:“蓝心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前世……”
我说:“这么说,她的失忆是假的?”
陈帅虎说:“她并不是故意要骗我,这是她为了我们的爱情而做的努力,她假装失忆,想让我安心,也想让我们的爱情能重新开始。可是她终究骗不了自己,她活得苦了,她的精神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我说:“可是,佛门不是逃避感情的地方。”布坑上号。
陈帅虎摇摇头:“她不是逃避,去年小蕊回陈家村看望父母时,我也正好带着蓝心回家,她们俩一见如故,蓝心受小蕊影响,也开始与佛结缘,从此之后,蓝心渐渐开悟,慢慢的都放下了,她总说人生是一场梦,今世今生的爱恋,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可她为了这些虚幻的东西,竟然痛苦了几辈……”
我叹道:“所以她要出家修行了?”
陈帅虎点头道:“我虽然不舍,但既然这是她的心愿,我也只能成全她,我只要她幸福就好。”
我问:“你也不再恨我了?”
陈帅虎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陈帅虎当天就下了山,之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仍是受万众追捧的偶像级的小鲜肉,谁也无法了解他迷人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连着几场大雪,鹤鸣山又封山了。这天小蕊把小怜抱到梨花庵去玩,午后,我看看到了小怜午睡的时间,便去梨花庵找她。
梨花庵的门虚掩着,我走进去空无一人,我独自来到观音殿,供台上正焚着檀香,香味让人闻了内心无比安宁,我给观音菩萨磕了几个头,然后坐在蒲团上静静等待。
观音殿内炭火熏得暖暖的,我坐久了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我梦见观音菩萨从莲花坐上走下来,对我说:“迦那行那尊者,你一入凡尘千年,也该回来了吧?”
迦那行那尊者?那不是五罗汉里面的一员吗?我是迦那行那尊者?我是罗汉下凡?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
我拜到在观音菩萨面前:“菩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请您明示!”
观音菩萨说:“迦那行那尊者,千年前,你证罗汉道后,却又常常心存疑虑,不知世间一切情缘是否虚妄,于是你欲重返人间,要亲身证实这一切。”
我说:“菩萨,经历了那么多,我确实见识到情缘带来的痛苦,但又怎么证明它是虚妄的呢?”
观音菩萨说:“迦那行那尊者,你难道忘了千年前,你下凡尘前发生的事?”
我说:“菩萨,我真不记得了。”
观音菩萨把净瓶中的甘露往我头上一洒,我眼前浮现出了千年前我做迦那行那尊者时的景象:我的身旁有一棵大树,一阵大风过来,掉落了片树叶,这片树叶落在了我手中。
我养育着一盆玫瑰花,我辛勤浇灌,终于开出一朵为艳丽的红色玫瑰花。
我还养了一只神猫,通体灰色,眼如铜铃。
我发愿说:“这片树叶,一朵玫瑰花,一只猫,将是我入凡尘后的虚幻情缘,如果我被她们的爱情征服,遭遇劫万难,我才会相信世间一切情缘皆虚妄。”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片树叶,即是“娥”,玫瑰花是阿娜,那只神猫,便是那些时时追随我的那些大灰猫。这些灰猫从精绝国开始就一直在我身边,每一世都陪伴着我,小熙她也是其中之一。我蓦然想起湘西客栈玻璃窗上印着的巨大猫爪,那是神猫用这样的方式在提醒我将要发生的痛苦情缘,而当时我却沉浸在对小熙的爱恋中浑然不知。
回想起这一切后,我颓然倒地,耳边响起了观世音菩萨赞偈: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十二应遍尘刹,千万劫化阎浮,瓶中甘露常时洒,手内杨柳不计秋,千处祈求千处现,苦海常作人舟……
我大叫:“菩萨救我!”
……
“小魏,醒醒,快醒醒!”我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睁眼一看,却是表哥。
表哥说:“来湘西的车上你睡了一,也该醒醒了,已经到外景地了,下车了。”
我迷糊道:“这是哪里啊?”
表哥说:“你真睡糊涂了!这是我们将要拍戏的外景地啊,你看,是一个客栈!多有特色!”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看到映入眼帘的,是湘西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客栈。
我看到菀菀、周芳芳等演员纷纷下车,对着客栈拍照,我看到导演下车,色咪咪地盯着女演员看。
场务老大喊道:“场务组的都过来集中,干活啦!”
表哥推了我一把:“你初次到剧组干活,不懂要多问,手脚要勤快点,知道吗?”
我茫然下车,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是他们却都不认识我。
场工小斌向我走来,笑着说:“你好,我叫小斌,以后咱们就在一个组里干活了,请多关照。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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