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哪里知道平夫人是谁啊?这下想搭话都搭不上了。
大姆看我的反应很奇怪,问:“你们荆州父老谁会不知道平夫人呢?她是当今大汉献帝曾经最宠爱的夫人啊!只是如今大汉已亡,这些美人红颜,也不知道怎么个归宿。”
东汉亡国,那不就是三国结束,曹丕建立魏国的时候吗?我历史虽然不好,但三国演义熟悉啊,这下好了,我又有话题了。
我问:“对对,都是那曹贼篡位!”
大姆突然咬牙切齿地:“骂得好!曹家之贼终不得善终!”
看到大姆这么痛恨,我以为她必是汉室和亲的公主:“大姆,您是汉室的公主吗?”
听闻此言,大姆突然仰天大笑,显露出不合身份的表情。
大姆说:“汉室的公主?汉室的公主会到这种蛮夷之地来?任何一个刘姓女儿,就算早已失去爵位的,也绝不肯来!只有我这个罪臣之女东方樱,为替父赎罪,才会甘愿被赐婚!想当年我才十四岁,因父亲得罪曹皇后家人,被罢官入狱,而我,也成了官婢,入宫伺候平夫人。那年楼兰国王朝拜汉室,献帝为笼络楼兰诸国,欲将将汉室女子赐婚于楼兰、精绝、戎卢、扜弥国王,但汉室女子无一愿意远嫁荒蛮之地,被点名之人皆以死相拼。献帝无奈,在宫中征集自愿者,其父兄有罪者皆可恕,我为救父亲出狱,就嫁到这里。”
东方樱?我只知道汉武帝时有个奇人东方溯,不知和眼前的大姆有没有关系。
但我也不敢贸然多问,我来见大姆是为了弄清我身处何时何地,而这些,刚才公主已经都告诉我了。
大姆说:“谢谢你来看我,听我说这些话,我已经不知有多久没见到过汉人了。”
虽然眼前的大姆在汉室并不是高贵之人,但在这精绝国却是一国之母,我连忙奉承说:“能在这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大姆,这精绝国,只有您和公主会说汉话吗?”
一旁的公主抢着回答:“除了母亲和我,还有我王兄、我母亲的贴身婢女,都会说些汉语,只是我们都没有母亲说得好。”
我问:“那你们平时说的是什么语言?象唱歌似的。”
公主回答说:“是佉卢文,是我们精绝国独有的语言。”
我叹道:“好难懂的语言!”
公主摇头:“不难懂!佉卢语的交流,不仅仅靠声音,还靠心灵,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转头看着公主的眼睛,公主看着我说:“欧利哦!”
我们相互凝视着,看到她双眸中的变化,我神奇地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欧利哦”的含义,我情不自禁的地也回了一句:“欧利哦!”
公主笑着说:“对了,欧利哦是我们的问候语,汉语里‘安好’的意思,我们佉卢文是无法在黑暗中交谈的。”
无法在黑暗中交谈?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大姆看着我茫然的样子,解释道:“佉卢文跟汉字不同,它非常简单,所以不足以表达太多的意思,所以交流时一定要加上眼神,才能心领神会,不像我们汉语博大精深。”
我看到大姆有点伤感,赶紧告辞出来。大姆对公主说:“阿娜,送送远道而来的客人。”
阿娜公主送我了大屋,我对她说:“原来你叫阿娜,真好听。”
阿娜微微昂首,拉过我说:“你想看看整个精绝国吗?跟我来!”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爬上土山,指着石塔说:“你敢爬上去吗?”
我抬头看看石塔,里面是实心的,没有阶梯可攀,就摇摇头。
阿娜蔑视地说:“你看我的!”
说着见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绳索,对着塔尖一甩,就牢牢套住了,她一手拉着绳尾,对我说:“爬呀!”
我细看绳子有很多绳圈可以落脚,就大着胆子往上爬,爬到塔顶望去,视野开阔,整个精绝国一览无遗。在我看来,精绝国虽说是国,但其实只是一个小城落而已,整个城依着湖泊建立在绿洲上,民居一圈一圈从外向内包围式排列,不过上千人家,从远处看去,就象一个飞镖盘。
此刻正值晚饭时分,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外圈的屋里都飘出袅袅炊烟,而内圈的的房子都没有动静,我推测已无人居住。
我爬下石塔,问阿娜公主:“精绝国为什么一半是空城?”
没想到此话一出,阿娜脸色大变,愠怒道:“不关你的事,就别多问!你走吧!天快黑了!记住,天黑前,你一定要回到耳卢家!”
说罢把我带出城堡,她自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我这才知道收留我多天的好心大叔名字叫耳卢,我努力辨别方向,寻找回去的路,在天黑下来的一瞬间,耳卢大叔的两个儿子,找到了我,并一把把我拽进屋子,和他们一家四口一起躺了下来。
第49章 纸片幽灵
我回想着阿娜公主的话,为什么她让我天黑前一定要回到耳卢家?还有,刚才耳卢两个儿子慌急慌忙把我拽进屋里的举动,也象是害怕什么,再回想这几天来,他们一家吃过晚饭,也是天一擦黑就几个人躺进屋子,我起初还以为是这边的人吃了晚饭没事可干,所以习惯早睡,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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