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看着我,“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难道我能欺骗的了你?你的术数修为比我高的多,你起一卦算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是两回事”,我说,“要想事情顺利,你最好主动告诉我。”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OK,你让我想想,好吗?”
我松开她的手,看看表,“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低头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我明白了,难道是那符水……”
“什么符水?”
“我们沈家有一道玉符,据说是曾祖父留下来的”,她说,“祖父去世前,将它传给了我,叮嘱说我将来回中国封印九曲如意的时候,用我们的家传之宝月光杯和这玉符一起炼制符水,每天炼制一瓶,不能超过十五瓶,然后办事的时候每天喝一瓶。”
“这符水有什么作用?”我问。
“祖父只说符水可以保护我,没说具体会怎么保护”,她说,“咱们从太原出发来这里之前,我喝了第一瓶,然后当晚着凉生病了,第二天就没喝。”
“那昨天咱们去镇上之前,你是不是也喝了?”
她点点头,“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昨天去镇上的时候我随身带了一瓶,到宾馆之后喝的。”
“那我明白了,看来真是这符水闹的……”
一般来说,符水喝下去之后,时间越久,效果就越弱。照她所说,从太原出发的时候喝了一瓶,等到了这里之后,符水的威力就已经很弱了,所以唐琪没被影响。而昨天晚上,她刚喝完不久就去找我了,那会符水的气场很强,因而唐琪才受到了干扰。
她担心的看着我,“符水算物件吗?”
我看她一眼,“那是什么样的玉符?为什么威力这么强?”
她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等我下次来中国可以把玉符带来让你看一下。”
我松了口气,“那倒不必,只要不是藏在身体里的物件就好,不然我就只能给你开刀拿出来了……对了,你今天喝了么?”
“我昨天晚上才喝的,今天就算喝也得是子时之后了”,她说,“两瓶符水之间,至少要隔开十二个时辰以上的。”
“嗯”,我点点头,“这么说,你身上的气场得等到子时之后才会消失,可咱们马上就要办事了……”
“这符水真的会干扰吗?”她皱眉。
“当然了”,我说,“你的作用是做诱饵,可现在这股气场会让那些邪灵不敢靠近你,或者感觉不到你,这样的话它们就不会凑到你身边来。它们不过来,我怎么消灭它们?”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抵消这种影响?”她问。
我想了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用符封住你的经络,这样你的气场就被压制住了,邪灵们也就不会怕了。只是这样做,你会受点苦,你愿意么?”
“这还用问么?”她看着我,“只要你把事给我办好,吃苦我不怕。只不过这铁将军墓怎么办?外面的阵法破了,需不需要补救一下?”
我看看那铁人,“大不了这墓中的阵法再被激活一次而已,现在时间很紧,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看起来这似乎是沈家先人早就设计好的局,后人来办事,一定要喝符水护身,而一旦喝了符水,就有可能激活铁将军墓中的阵法。这么说来,第一晚我们在大石头上见到的幻象,难道是由于她靠的太近,激活了墓中阵法而产生的连锁反应?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会发现很多疑点。现在我不能理会这些疑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选择相信沈晴。
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若她是真的想阻碍我的方案,那恰恰说明,我必须那么做,哪怕让她付出代价,也一定要按原计划去执行。
我们回到密道口外,外面的封土已经被宋氏兄弟挖开一小半了,露出了粗糙而厚重的石门一角。
“还得多久?”我问。
宋成孝擦擦汗,“后面就快了,你们别着急,再有二十分钟就挖开了。”
“好,那你们继续吧”,我看看沈晴,“咱俩也该忙起来了。”
沈晴有点紧张,“嗯!”
我退后了几步,静心片刻,掐手诀在地上开始修符布阵,一共十六道符,布成了一个地灵通心阵。北方人在河中捕鱼的时候,有一种大型的渔网叫绝户网,它就像一个迷魂阵,将整个河道拦腰截断,所有的鱼不分大小,一旦进了这种网,就只能顺着渔网拦出的通道一直游下去,直到进入之后的网兜里,没有回头路。所以过去天津人有句俗话,你下网捕鱼不能下绝户网,说的就是为人做事不能逼人太甚,不给人留后路。
地灵通心阵就相当于一个“绝户网”,当邪灵们从密道中出来,看到阵中的“香饵”而扑过来的时候,就等于进入了一个迷魂阵,在这个阵法里,它们没有回头路,只能一路走下去,进入到“网兜”之中。那时候,我再用咒语对付它们。
就像刚才说的那句老话,捕鱼不能下绝户网,地灵通心阵一般是不能轻易使用的。可这次的情况不同,这些邪灵跑出去一个,我们就是输,所以保险起见,只能杀鸡用牛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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