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爹决定帮助颜玉兰和冯俊嘉保护好这个孩子,让她顺利出生。待她出生之后,再想其他办法让她避免变成弱郎大王那样的人。
冯俊嘉听了姥爹的话,稍稍放心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姥爹道:“现在还不是完全安心的时候。我需要帮你把这个胎儿的魂魄安稳下来,以后要经常来这里打扰你,打扰到你媳妇。”
冯俊嘉说道:“这是哪里话?你是来帮我们的,我们就怕请都请不来!我还担心梁上仙又来找我们的麻烦呢,有你在它就更加不敢来了。”
“梁上仙是不会来了……”说到这里,姥爹差点将真实缘由说出来,他忙假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怕其他的东西作祟。我每天晚上来你这里,到你媳妇房间念念经,念完我就走。怎样?”
“好啊,我还想请和尚来屋里念念经,保佑胎儿平平安安生下来呢。前面掉了那么多次,我实在是怕再出意外。”
“那你跟颜玉兰说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姥爹说道。
冯俊嘉说道:“她早有心理准备了,其实在有妊娠反应之前,她就问过我,问是不是要请您来我们家做点法事,保佑她以后怀上之后不再落掉。我还没去找您呢,她又叫我不要去您家里,说是怕给您添太多麻烦。”
姥爹一笑,说:“那就好。”
自那之后,姥爹每天傍晚吃完晚饭就赶去冯俊嘉的家里。
外公每天吃完晚饭就看见他提着防风的煤油灯出去,出去的时候煤油灯是灭的,那时候还能看见路,回来的时候煤油灯是亮的,那时候除了一团光,连提着煤油灯的人的脸都看不到。外公就这样每天看着他父亲去去来来,风雨无阻。阵记扔圾。
姥爹并没有将他去冯俊嘉家里的真正原因说给外公听,或许是怕外公泄漏风声,或许是担心尚若然听到了不高兴。他只是说,冯俊嘉媳妇的胎儿不稳,需要他天天去念经,让胎儿稳定下来。因此,他每次出去的时候不但要提一个煤油灯,还要在咯吱窝下面夹一本经书。那些经书是他凭记忆默写在白纸上,然后自己装订起来的。
到了冯俊嘉家里之后,他先喝一杯茶,润润嗓子,然后将一个长了毛的小球放在颜玉兰的床边,再将自己亲手默写的经书在双膝上铺开。
不一会儿,一种奇异的香味就在屋里漫延开来。
姥爹嗅嗅鼻子,觉得香味要淡不淡,要浓不浓的时候,就把那长了毛的小球收起来。头一次拿出那个东西的时候,冯俊嘉问道:“这香味好独特,是檀香一类的东西吗?”
姥爹微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那其实是他常年藏在身上的毛壳香囊。
他之所以将毛壳香囊拿出来,是想让接下来要念的经文起到最大的作用,让颜玉兰腹中的胎儿最大程度受到经文的洗涤。谢小米去世时,他曾用毛壳香囊的香味帮助谢小米的神识记住他的话,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因此,他想借用类似的方法让颜玉兰腹中的胎儿在胎中之迷时记住他念的经文,植入胎儿的阿赖耶识中。
经文有祈福、求平安、洗涤灵魂的作用。姥爹希望毛壳香囊可以加强这些作用。
由于毛壳香囊还有其他方面的作用,所以姥爹不能让它散发出过于浓郁的香味,只能在适可而止的情况下就收起来。
收好毛壳香囊,姥爹就开始念经文了。
每次姥爹念经文的时候,颜玉兰就感觉舒服多了,腹中居然传来一阵暖意,仿佛那里有一个炭炉。那炭炉在姥爹开始念经文的时候开始发热,在姥爹念到结束的时候最热,在姥爹离开之后渐渐回凉。
姥爹念的经文有很多种,金刚经、华严经、法华经、圆觉经、净土五经等等,不一而足。其实佛法内有所谓大乘小乘之分,而宗派又有所谓法相宗、三论宗、天台宗、华严宗、禅宗、净土宗、真言宗、律宗,乃至所谓俱舍成实等之分,但姥爹认为它们的目的都一样,只是途径不同而已,所以没有严格区分。
经文念了大概三十多天,效果还算不错。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姥爹照常先喝了点茶,然后释放了一点毛壳香囊的香气,再铺开经文念了起来。这一晚,姥爹念的是《地藏经》。
冯俊嘉和颜玉兰听得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在姥爹刚开始给他们念经的时候,他们还勉强有些兴趣,听得还算认真。但是听了十多晚之后,他们便觉得没什么好听的了。何况这经文是念给腹中胎儿听的,大人听不听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后来姥爹念经文的时候,他们的头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难以控制,时不时要掉下来。有时候姥爹念完了,还要将他们唤醒才走。
姥爹念《地藏经》念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周围有人影晃动。
姥爹一边念一边转头看了一下身旁。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挤进来无数孤魂游鬼!
外面还有孤魂游鬼不断地挤进来!
姥爹没有停止念诵,他不想半途停下来。他一边念诵一边看冯俊嘉和颜玉兰。冯俊嘉和颜玉兰两人脑袋如藤上的南瓜一样垂着,已经睡着了。
姥爹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他们看到此种情景,必定会吓得失魂落魄。冯俊嘉且不提,万一颜玉兰受了惊吓,那就极可能影响到她肚子里的胎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亮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