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又打了他一耳光。
“又干啥?”他抬起头,瞪着眼低吼道。
“你是不是不服气?”我耷拉着眼皮子,抠起指甲缝里的乌黑泥垢。
“服气!”他又低下了头,肩膀一颤一颤的。
啪!
第三个大嘴巴子诞生了,比前面两个更重更响。
“二桃,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了啊!”刘御龙又捂上了脸,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啪!
声音依然十分脆。
“二桃......你!”刘御龙气喘吁吁,挥起巴掌晃动着,眼眶几欲瞪裂,快要爆发了。
“还想报仇不?”我淡然地说道,掏出镜子和木梳,打理起了头发。
“想!”刘御龙又垂下了头,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
“看着我!”我底气十足地命令道。
“咋啦?”刘御龙抬起头,一脸的不安和迷惘。
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噗,我往他脸上吐了一口浓痰。
腮帮子颤抖个不停,他的眼睛逐渐变成了整团浑黑,没了眼白,仿佛有着两股黑色浓烟正在眼眶里不住地翻滚着。
慢慢地,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得看不出颜色的手绢,将脸上的浓痰拭擦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桃,让你帮个忙真难,你这是给当成把柄要挟人呢!”
“我们走吧,去找柳洪!”抬头望了望天,我猛然将手中的镜子掷了上去。
咔嚓!
镜子在半空中突然炸得粉碎,一堆玻璃渣滓散落了下来。
“这是咋回事?”刘御龙的脸色刷地变了。
“有一种你感知不到的力量在上空笼罩着。”我阴沉着面孔说道。
“啊,是谁布置的?”刘御龙的头上冒出了汗,连手都有些哆嗦。
“是他!”我往门口处指了指。
轰然一声爆炸。刘御龙家的木头门子瞬间化为了灰烬。
有一个人挠着头,脚步蹒跚地进来了。
是个婴儿。
现在看起来,它好像长高了一些。
距离大概五六米的时候,它站住了,咧开嘴笑了,露出血红色的牙齿和漆黑如墨的舌头:“二桃,别来无恙!”我没有说话,扬起手中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打理着头发。
倒是刘御龙指着我,冲它气愤地嚷道:“孽障,有这般人物在此,不可放肆!”
“还这般人物,他到底是谁?”婴儿皱眉问道。
“呵呵,说出来怕吓死你!”刘御龙冷笑道。
“吓死我也好,省得你动手了,快说吧,他到底是谁?”婴儿跺着脚催促起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又是轰然一声。
脚下传来剧烈的颤抖,尘土漫天飞扬。
地面上坍塌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里有个人在站立着。
一身大红衣裳非常刺目,满脸的沧桑,坚毅的目光,看起来已人到中年。
是人魔,他正一脸狂狷邪魅地在笑,仿佛是在勾引小姑娘。
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小姑娘。
不过,马上就出现了个姑娘。
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但并不是小姑娘,得称为大姑娘,因为她的个子很高,两条腿很长且笔直,裤裆直达我的肚脐眼上方,脸蛋非常漂亮,肌肤胜雪,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一个光头。
“你咋来了?”我翻起白眼,喝了一嗓子的质问道。
可她没有搭理我,脸上冰冰冷冷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从来就不认识我。
“二桃,甭贱,这是我的女人!”人魔从坑里跃出来,过来搂住了沅惜苗条的腰肢,脸上带着满足和得意的笑容。
“什么?!”我的眼角不由得突突地跳动了两下,脑子嗡然懵掉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湿润了,用镜子一照,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你咋啦二桃?咋哭了还?”人魔一脸关切地问道。
沅惜也转动目光朝我瞧了过来,有些愣住的样子。
“没啥,风大,吹进了沙子!”我揉了揉眼,暗中一咬牙,顿时自身体内散发出一阵高温气流,将脸上的泪水给蒸发掉了,连眼眶内都失去一些水分,略感干涩。
“你们是谁?”婴儿扯着个破锣嗓子喊道,用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的。
根本没有人搭理它。
婴儿自觉没趣,便绷紧嘴巴不再说话了。
气氛沉默了。
良久过去。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天突然阴了下来,雷声闪电不断,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呈瓢泼状。
可每个人都站在那里,谁也不动,任凭大雨淋着。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太阳又出来,金光普照大地。
有个金黄色的太师椅自天边慢腾腾地飞了过来,看似缓慢,其实一个眨眼间就移动很远很远,它的出现,就好像是一张画,正在一格一格地放大着。上面坐了一个跟我一样头发披肩,面容冷酷的年轻人,正是姜神明。
他一落到院子中,所有的人都朝他那边过去了,并列有序地站在他的身后,包括求我帮忙的刘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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