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残天冷笑道:“密咒道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在乎杀人。密咒道就像是一群蛊虫,虽然内部互相吞噬,但是一旦发现同伴被外人杀了,就会不遗余力地群起攻之,直到把对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屠残天说完之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这回出来,简直就是把自己送进了狼窝。也不知道究竟要跟比鬼还狠的密咒道纠缠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不回来,密咒道说不定会把我当成满地尸体中的一员,就此从名册上抹去。可是这么一来,我却没法脱身了。
还有,我爹当年跟密咒道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我一路上心思重重地回了当铺,随口敷衍了裳灵她们几句就一头栽在了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却根本没睡着,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直到第二天早上裳灵砸门叫我,我才算爬起来:“一大清早的叫魂啊?”
裳灵鼓着腮帮子:“不用做生意啊?不用吃饭啊?你准备修仙,我们可不想饿死!”
“服了!”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有生意么?”
裳灵道:“王厌恶来了,说是请你帮忙招鬼,等了你半天没见你起来,就先走了。临走时说,你要是有兴趣,就去银行找他。”
“银行。招鬼?还是白天?”我正晕得不行,却被裳灵拽着去了银行。
刚一进银行大门,就看见王厌恶穿了一身土黄色的道袍,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举着招魂铃正在那满屋子乱晃,警察、保安,包括救护车在外面围了一圈。我仔细一看,那不是精神病院的车么?
我拍了拍一个看热闹的:“兄弟,那里面闹什么妖呢?”
“哦!”那人举着手机连头都没回:“听说是有个人死了,家属想要取钱,银行非要本人来,那家属这不就找了个道士在这儿招魂儿呢么?”
我这边话没问完,王厌恶已经梗着脖子跟保安吵了起来:“我问你。我抢银行没?我打人没?我砸东西没?既然都没有,警察就抓不了我!”
保安经理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在影响我们的正常营业!”
“狗屁!”王厌恶怒道:“老子这是办业务!再说了。我一没堵大门,二没堵窗口,怎么就影响你们营业了?你自己让警察同志评评理!”
出警的民警无奈地摊了摊手:“他说得没错。目前法律对他这种做法的界定很模糊。我们还真就没有强行撵人的权力。”
一个老民警把经理拉到一边:“我说,要是手续什么都齐全,就给他办了吧!别那么教条,一会儿要是媒体来了。受影响的是你们自己。”
民警说的本来是好话,谁知道那经理倒先来了脾气:“老子就不信了,他还真能找个大神二鬼儿的出来!今天,本人不来就是办不了!”
王厌恶这下更精神了,手里的招魂铃都晃出了摇滚的乐感。嘴里鬼哭狼嚎地在那儿好一顿唱,我仔细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王厌恶唱的那都是什么!
“牛头马面打麻将啊!凑个小鬼还三缺一呀!那位仁兄,你快点来啊!把把胡牌你使劲儿捞哇--”
“我草!”我当时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这是准备找我做生意,还是特意败坏我名声呢?我刚要捂脸往回跑,没想到王厌恶倒先看见我了:“道兄!道兄留步!道兄助我……”
“我……”我本来想喊我不认识他,结果话没喊完,就让王厌恶一把拉过去了。最可恨的是,刚才看热闹那哥们还动手推了我一下。
王厌恶连扯带拽地把我拉到一个漂亮的小媳妇面前:“姊妹,我道兄来了。想要招魂,没他不行!”
那小媳妇哭得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但是,我也听了个大概:她丈夫前几天车祸去世了,孩子又重病不起,正等着钱救命,银行却说什么都不给提现。跪着求人都没用。
裳灵听完顿时火了,指着经理鼻子骂道:“你们还是人么?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规定就规定,改不了!”经理冷笑道:“再说,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涉及财产纠纷的事儿多了去了,要是我们把钱给她,她公公婆婆又来闹腾,我们找谁说理去?”
本来在大厅坐着的老两口,一块儿走了过来:“我们不闹。我们就是虎子他爹妈……”
“谁能证明?”经理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就抢着道:“再说,谁知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算看不下去了,抱着膀子插话道:“我要是真把那人弄出来,是不是就能取钱了?”
经理冷笑道:“能!肯定能!就怕你弄不出来。”
我冷声道:“老王,准备家伙干活儿了。”
王厌恶煞有介事地从外面的面包车上搬下来一大堆东西,一边摆法坛一边问我:“兄弟,能行么?”
“行个屁!”
要不是人多,我真想骂他一顿!脑子抽了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大上午的,阳气足得跟炉子似的;再加上这里里外外站的百十多号人,人气都快赶上庙会了;而且银行本来就是玩钱的地方,金气、财神一样不少。要是成了气候的老妖在这个时候出来,我还信,新死的鬼肯定打死也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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