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了一个人来。对方刚跟我打了一个照面,就挪步站在了阴影里,看样子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脸。
那人虽然藏头露尾,一张嘴却狂得不行:“你还没资格请我喝茶。‘朋友’这两个字,也不是你能叫的。”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茶杯:“我跟朋友有仇,还是有怨?”
“无仇无怨!”那人一指别墅:“但是违背付长老的禁令。就是死罪。不过长老念在你年轻气盛的份上,只给了你一点小小的警告。”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自打我从李家别墅出来,所遇上的每一件事儿都安排得恰到好处,让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让我成了通缉犯。如果没人布局,我不相信一个鬼魂能将时机把握得这么好。
我冷声道:“从李奕赴宴,到他被邪祟缠身,都是你们一手弄出来的?你们就不怕术盟刑殿追责么?”
“哈哈……”那人大笑道:“如果我对凡人下手。刑殿自然会追究。但是对你下手,刑殿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刑殿的存在只是严防术士谋害凡人,却极少过问术士之间的恩怨,除非交手双方已经有一方危害到了术盟的利益。否则,就算有人被灭门血洗,他们也不会多问一句。
我冷声道:“医院里那个大夫,不是凡人么?你们把他杀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尸体而已。术士不能杀凡人,但是可以借用他们的尸体。”
那人冷笑道:“我真怀疑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连那具尸体被人控制了都不知道。”
我眉头一动:难怪在我最初见到李奕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什么异样,到了当铺才被诸葛禹查出怀了鬼胎。原来是有人在我眼皮底下给他种了咒。所以,我才会一直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沉着声音道:“白蛉。你觉得扮演一个男人有意思么?或者说。你就是一个人妖。”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干脆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果然是原先跟着李奕的那个女秘书。
我在过来的时候,就跟李奕打听过那个人。李奕说她叫白蛉,是自己新招来的秘书,工作能力非常出色,就是名字有点怪,叫“白蛉”,听着像是个虫子。
白蛉短短几个月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就连李老头都对她赞不绝口。所以李奕到哪儿都把她带在身边。李奕去当铺之前唯一接触过的外人就是白蛉,所以她才是最有机会下手的人。
白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就算你发现了我的身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就范?”
白蛉趾高气扬地道:“长老爱才,现在只是让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清醒一下。三天之内,你到术盟负荆请罪,长老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把你留在术盟听用。否则,你这辈子将永无宁日。”
我答非所问地说道:“你的计划不错,自己混进李氏集团,一来可以为将来霸占李氏做好准备,二来也可以传递李氏商业信息,帮助他们的对手打击李氏。从李奕遇鬼之后,你的任务就多了一项,阻止术士救助李奕。
你一直都很顺利,但是我这个愣头青出现之后,你的计划就被打乱了。所以,你打算杀鸡儆猴。先在李奕身上种鬼胎,引我们到了医院,操纵一具尸体跟我大战一场之后,报警把我抓了起来。然后,你又在看守所装鬼,把我引到法医室,逼着我逃狱。
其实,你的计划仔细想想,就会被看穿。所以,你干脆装了一次死人,自己借机脱身,把所有麻烦都扔到了我身上。”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永无宁日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肯定已经上了通缉令。就算我有办法找到道上的朋友,给我换一个身份,也瞒不住术盟的耳目。他们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随便打个电话,警察就能找上门来,我除了不停地跑路,基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要我去术盟负荆请罪,就会在第一时间被不计其数的术士围观嘲笑、肆意侮辱,那个什么付长老杀鸡儆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白蛉抱着肩膀蔑笑道:“你说的都对。可惜,你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摆布,除了哭着哀求活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冷笑道:“我现在也怀疑,你们那个长老是怎么活下来的?连我们这边的根底都没摸清,就敢下手?”
白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他见上技。
我扬声道:“诸葛禹,出来见见同道。”
诸葛禹坐在轮椅上优哉悠哉地挪到了别墅的窗口:“她还没资格让我出来。三拜九叩,报名而入!”
“什么?”白蛉差点儿跳了起来:“好大口气!你当自己是刑殿殿主么?”
“三拜九叩,报名而入”是术盟刑殿处罚术士的规矩。犯了事儿的术士,必须站在百步开外,自己喊着自己的姓名、来历,一步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跪进刑殿。
术道上的人都重面子,你可是杀了他,但是不能薄他面子。刑殿这么做,比用大刑还让人难受。有些犯了事儿的术士,宁可被刑殿秘捕当场格杀,也不愿意被他们抓住。
诸葛禹上来就玩这么一手,白蛉还能不炸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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