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掐住鼻子传音道:“屏住呼吸。别让阳气冲散了阴气。”
诸葛禹吓得紧忙憋住了气。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棍又重新浮了起来,在井口上提溜一阵乱转,最后指向了正北的墙面上。
我面向墙壁道:“人在那儿!”
我和诸葛禹几乎同时抢到了墙边。伸手往墙上摸了过去,用石灰刷过的墙皮上果然带着一股人体的温度。我用五指按在墙上,轻轻往下一抓,立刻把墙皮抓下来一块,墙皮下面马上露出了运动服的一角。
“人……”
我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像是快刀划过墙皮的声响,从我身下传了过,我反手一拍诸葛禹,把他打得身形一晃,我自己也跟着往后仰了过去。
就在我俩身形离开原位的刹那间,一道寒光已经自下而上地从我们前面撩了过去。我俩只要再慢一点,就算不被刀刃剖开肚子,也会被撩中下巴。
我和诸葛禹看到寒光之后,几乎同时本能地往边上挪了一下,等我们两个翻身站起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立在墙上的两把长刀。两把刀从护手往后的位置全都插在墙里,露出来的只是一截刀锋。
“机关!敢阴我!”诸葛禹暴怒之下。双掌齐发,直奔着墙上拍了过去。
“住手!别……”我没来得及把话喊完,立刻翻手一掌往他手腕上撩了过去。在双掌快要触碰到墙壁的一刹那,把他的手掌打偏了方向。
诸葛禹那一掌虽然没有打实,但是劲气的余波却仍旧把墙面震得烟尘四起。等我扇开了滚动的粉尘,一块差不多有一人多宽的墙皮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被捆住的婉儿正在墙壁里面。她的嘴上虽然堵着布条,脑门上的冷汗却已经成缕的流了下来。刚才我们的一举一动,应该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否则,她也不会吓得冷汗直流。
我往前走了一点,才看见婉儿被人给固定在了一个人形的木头架子上,两只手各自被绑着一把刀刃向上的两尺长刀。刚才我和诸葛禹在挖墙的时候。肯定是触动了某个机关,用来固定婉儿的木架子才突然把她的手臂连着刀一块儿给弹了起来。
从我们的角度去看,就像是误中了机关,以诸葛禹的性格不能不出手。系池肝亡。
我几下把婉儿给解了下来, 诸葛禹却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婉儿:“兄弟,你说她能是真的么?”
“肯定是真!”我故意冷笑道:“刚才那个假婉儿不是说了么,只要我能揭开这口井的谜底,就能把婉儿找出来。要是她连这点儿信誉都没有。还玩什么游戏,干脆直接出去杀人好了。”
“哼--算你有眼光!”屋子的角落里传出一声冷哼之后就没了声息。
诸葛禹嗤笑道:“她既然那么有信誉,还玩这一套干什么,怎么不直接把人还回来?”
“因为,我们连续破坏了他的计划!”
我解释道:“他的初衷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如果,我和你没打起来,他就会想办法把我们引到墙边上,让我们误杀婉儿。在他的概念里,根本就没觉得我们识破了他的诡计,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交人的打算。”
诸葛禹小声嘟囔道:“他这么做有意义么?”
“有!”
我沉着面孔道:“只要我们杀了婉儿,他就会通过别的手段,不断增加我们的心理压力,让我们觉得,自己的对手,很有可能就是失踪的朋友。这么一来,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会畏首畏尾,甚至眼睁睁地坐失良机。我的心越乱,他就越有机会趁虚而入,把我们一个个干掉。”
诸葛禹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出来跟我们正面单挑,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去接诸葛禹的话。没正式跟对方交手之前,我没法去判断他究竟有多厉害。
我和诸葛禹说话的功夫,婉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被对方擒住?”
婉儿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追进过道之后,就不知不觉改变了方向。等我发觉不对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迷阵,怎么走都找不着方向。后来我干脆想出一个笨办法,想劈碎书架强行破阵。结果我刚对着书架拍了一掌,被我拍碎的书架里就冒出来一股香气,我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了墙里。我能从墙缝了看见你们,却没法跟你们说话……”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以后我们尽量不要分开行动,必要的时候还得传音对个暗号。想要破局,我们不能先乱。我们每个人对破局都很重要。”
我干脆坐了下来,把自己跟婉儿分开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才说道:“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有些事情,我不需要你进行补充。”
我伸手指了指那口井:“这口井,看上去很像禁井。但是实际上它是一个灵气罗盘!井口的八角石料连续围上几圈,根本就不是要禁锢井下的邪祟,而是要制造一个罗盘。”
我看诸葛禹不信,干脆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数数,石头井沿究竟有多少层,跟罗盘是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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