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显得十分高兴,又说:“母狗好哇,正好俺家有条公狗,要不把它牵过来,跟恁家的母狗一块蹦羔子(畜牲交媾的意思)吧!”
在场的人,除了我父亲自己浑然不知外,其他的脸色全都刷地变了。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说的叫啥话啊。
突然,女方她爹猛蹿过去,从大门后面操起一把铁锨,用力挥舞着,目呲尽裂地骂道:“快点儿给老子滚,缺德玩意儿,竟敢带个傻屌过来哄俺,算啥王八孙啊!”飞起一脚把媒婆子给踹倒了。
还没等我父亲反应过来咋回事,就让我爷爷拽住头发给拖走了。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给我父亲介绍对象了。我爷爷也不好意思再向别人提这茬子事儿。眼看人快满三十了,还单着。以为这光棍要打定了。却有个外村的媒婆闯进家里,给带来了福音,说恁家三愣子可以把一个姑娘娶到门里来。
☆、第六十二章:古怪的村庄
刚开始一见我母亲,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身子上还有好大一股子味儿。我父亲还相不中她呢。让我爷爷当着一众人的面,打从后边飞奔起来,往腚上跺了一脚。给整趴下了,脸磕在门槛子上,流了很多血。
然后,这门亲由我爷爷做主了,自是同意。我姥娘也没啥意见。至于彩礼,就给了一篮子红薯干。在当时,确实算是最廉价的了。出嫁那天的头个晚上,我母亲一个劲地哭,不停地拿头碰桌子。
就这样,两个人过起了日子。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们能过上这种日子,也是前世修行了一千年才能得到的。至于珍不珍惜,就看个人而为了。
讲到此处,这段曲折凄美的爱情故事算是完结了。姥娘走到柜子旁,从里面翻出一本破旧书,递给我。
原来是那位高人委托她交给我的。
只见封面上写着《功》。翻开一看,总有共八卷。每一卷记载着一种武功。依次分别是重拳,气控,空纵,掌控,云梯步,目控,遁地,念控,隐身。
我不禁哑然失笑,说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啊。姥娘的表情十分严肃,厉声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姥爷已经练成了重拳和掌控。这话讲出来,令得我心头一凛,说那我姥爷岂不是成为高手了。姥娘没有再说话,而是领着我进了耳房。一看,我姥爷正盘膝坐在床上打坐,额头上正冒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让我很是惊讶。
突然,我姥爷睁开了眼睛,嘴里喝吐一声,身子往上一弹,站了起来,跳下床,蹲个马步,照着空气中抡了两拳。并神情庄重地告诉我,他是按照书上的步骤练习的,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充沛,如果有条件比试的话,应该一拳能打死个牛。
我更讶然了,张着嘴巴,不晓得该说啥好。
一拳打死一头牛,那是啥概念。
听得我姥爷冷哼一声,扭头瞧向我姥娘,说这老婆子现在也不简单,已经练成了云梯步。
“啊!”我不禁失声叫出来,眼珠子瞪得老大。
云梯步,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种绝顶轻功。
“闪一边!”我姥娘兀然暴喝了一声。我姥爷赶紧挪开了,并且垂肩低头,显得恭恭敬敬的,嘴里说了声是。
又把我给惊呆了。这家伙整得,跟主子和奴才似的。却见我姥娘走至床前,拳头攥紧了,腰和腿慢慢地弯起来,到了一定程度,脸都快贴到被褥上了,猛地一弹,这双脚便离地了,身子朝上蹿出去。嗵一下子,人呈大字型地趴在床上了。
然后挤个嗓子叫唤起来,翻过来身,表情痛苦,捂住小腿骨,使劲揉了起来。原来是给磕到坚硬的床邦子上了。
夜深了,已过两更。三人同上了一张床。我和着衣服,夹在他们老两口子中间,昏沉地睡着了。
到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是空荡荡的了,金黄的阳光照射进来,刺目。听得窗外有吐气喝声。我揉揉眼,下了床,来到院子里一看。见空地上正摆着一张桌子。上面丢了个盆子。盆子里装了一半水。我姥爷站在桌子前,对着那盆子隔空推出一掌。
只见那盆子竟然缓缓地在桌子上移动了。待我姥爷收去掌后,那只盆子又静止了。把我给惊得目瞪口呆。这也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姥爷走过来,伸出手掌让我看,并告诉我这就是掌控。瞧见掌心中红溜溜的一块儿,如同涂了血一般。
听得姥娘喊我。声音却来自上方。我抬头一望,见她的身子正在半空中漂浮着,就跟脚下踩着透明的阶梯一样,一步一步地下来了。到了地面上之后,她说这就是云梯步。这一幕端的令我疯狂,热血沸腾不已,激动得身体不禁有些颤栗,说咋个练成的,我也要练。
姥娘让我按照那本书上的步骤练。但不能在这儿练。说我得回家去。我说不想回家,住在这儿不挺好的吗。她却微笑着摇摇头,口气十分坚决地说,你必须得回家。我问为啥。她瞬间转换了脸色,表情漠然得如同覆上了一层冰霜,说等你回到家自然就晓得了。
没办法,既然都下了逐客令,我就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了。越是亲近的人往外撵你,越是让人感到伤心得慌。
早饭我也没吃。往怀里揣了俩干馒头,出了大门左拐,往家的方向启程了。可不知道为啥,在这阳光煦暖的天气中,这条很大的村里,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但每家每户的大门都正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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