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从破旧掉漆的脸盆架上扯下来一条烂毛巾,揩擦着蹭到身上的屎。嘤嘤地哭着。
听见嘴巴砸吧砸吧的声音。父亲扭头一看。
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蘸上粪便的馍。
他挥舞着双拳咆哮了一声。冲上前去,一下子将一桌子饭菜给掀了。哗哗啦啦的。汤汁乱流馒头翻滚的,一片狼藉不堪。
“你糟蹋这么多粮食干啥,都是好的,平时都舍不得吃。”母亲哭得更厉害了。朝他大喊道。
“吃吃吃还吃个屁呀!活个啥鸟劲,都吃屎吧!我也吃!”说着。父亲折回身,冲到我面前蹲下来,捧起那堆粪便糊到自个脸上了。黄澄澄的一大片。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的。
父亲疯掉了。比我过之而无不及。脱下裤子,屙到了饭锅里,混着些面疙瘩汤乱搅一通,给咕咚咕咚地喝掉了。
母亲瘫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来了。
一场漫长的黑夜,在极度的浑浑噩噩中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母亲已被我父亲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父亲则是拿了根绳子,往梁檩上一搭。站在凳子上,把绳子系了一个活套。将脖子伸进去,踢开凳子。上吊了。俩腿胡乱蹬着的时候,还不忘脱下裤子噗噗啦啦地屙屎。
曾国治来了。带着几个人。
他给我吃了些药片。
令我的神智恢复了不少。
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吊死了。
看着家里的一片凌乱错杂。我悔恨不已。趁人不注意,猛然一头往墙上撞去。却是将墙给顶出个大窟窿,而脑袋端的毫发无损。
给哭哭啼啼的母亲留下一笔钱之后。曾国治把我给带走了。
来到了特异功能研究所。这里面很大,有各种高级设备,眼花缭乱的,我也看不懂。他们想试试我身上的能量有多强。便让我坐在一个将周身包裹严实的凳子上。上面连接着很多根粗细不一的电线。
一启动机器的开关。滴滴之声急促地响起来。一张屏幕上显示着变化不断的数字。
最后,数字呈一溜子不动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均是惊讶万分。有一个瞅着屏幕抱住脑袋尖叫起来:“我的妈呀,十亿焦耳,已达到我们机器计算的最大范围!”
喉咙发痒,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砰砰砰一连串的巨响,一阵阵浓稠的白色烟雾冒出来。
“快点儿!断了电闸!机器爆炸啦!”
“快用灭火器!报火警!”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人群熙熙攘攘。
最后,呜呜的声音由远至近。火警来了。出动了几十辆水车,总算把火灾给控制住了。
把我给请到一间四面装着十公分厚玻璃的密室内。曾国治十分激动,对几位领导模样的人诚恳地说道:“能不能解决地球上这次外来生物侵袭的危机,恐怕就要靠他了。”
有个家伙站了起来。个子非常高大,大腹便便的,绕过桌子,围着我转起圈子打量了一会儿,神情间充满了质疑,说:“除了脸上的白眼珠子之外,这看起来跟个普通人没啥两样啊,是不是线路老化导致的火灾,他只是刚好在能测机器上坐着,所以引起你们重大的误会。”
我四处环视一番,找个洁净明亮的宽敞处,拉开裤子,褪至膝盖,蹲下来,开始解起大手来。
几个领导的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掩上鼻口,瓮声瓮气地说:“我草,找这是啥玩意儿,这不就是个神经病么!”
曾国治脸涨得通红,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个......不能算是神经病,只能说是为人豪爽洒脱,放荡不羁,不拘小节。”
“真的?!”有个领导瞪着眼珠子,对他问道。
“呃,是真的。”曾国治点了点头。
屙完之后,我提上裤子,问了声有勺子没有。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的表情都很夸张。
我又问了一声有筷子没有。
还是没有热回答我。
“那有杯子没有?”我急了。
“有!”曾国治赶紧拿了一只白色的一次性杯子递过来。
我接过它,往里面舀了半杯屎,走过去,放在其中一个领导面前的桌子上,说请你吃。然后又向曾国治索要杯子。
最后,一人分了一杯。
只有曾国治端着那半杯屎,犹犹豫豫的不敢吃。
其他的人均是捂着鼻口,尽量将身子往后仰躺。
终于,有个领导再也按捺不住了,猛拍了下桌子,大骂道:“他娘的,还说这不是神经病,谁家为人豪爽,就请人吃大便,这成何体统!”
“谁敢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语气森冷地说道。
啪!
有人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我慢慢地扭过去身,瞧着他。
是一个满头整齐的银发,皮肤粉红,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者。
把曾国治给吓坏了。
他赶紧凑过来,挡在我身前,和气柔声地劝道:“大炮,不要生气,我们吃巧克力,好吗?”说着,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玩意儿塞到我手里。
我剥了皮,将巧克力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但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那老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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