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就是我成为通缉犯这个事,已经传到了老家。
这样的话,年迈的父母如果听到这个消息,还能挺得过来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三爷的声音:小凡啊!赶紧收拾收拾桌子,我们爷俩好好搓一顿!
我差点没笑出来,不过看上去老爷子的心情不错,看他兴冲冲走进来,腿脚虽然不灵便,但精神头却好了不少。
收起玉石,冲着手心哈了几口气,我转身进屋将桌子上面的东西收到一旁。
但我看了看,在这种地方吃饭,恐怕也不能安逸的享受,打算将桌子搬到天井里面。
不过我试了下,这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块完整的大理石,端起来死沉死沉的纹丝不动。
三爷此刻已经来到门口,见我的样子笑道:看我的!
他说着只见手指动了几下,像是在凌空写字的模样,做完之后点兵一样连续点了角落里站着的两个竹篾纸人。
青天白日,那两个纸人在点了之后全身一抖,立刻僵硬的迈开脚步向桌子走来。
我真是看了稀奇,不过三爷在使完两个纸人之后,脸色明显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连续叹了两口气道:看来我正是老了,有点阳光就快使不动它们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的话也想不出几句。
那两个纸人显得有些笨拙,没有晚上看上去那么灵动。
毛三爷摇头道:你将中指咬破,弄点血在它们眉心!要不然怕是搬不动咯!
我咂了咂嘴,咬指头取血,这种事情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好说,现在哪里下得去手。
但看那两个纸人歪歪斜斜的样子,不弄好像这桌子是搬不出去了。三爷也催促道:赶紧弄,等会酒店送菜的人来了,那还了得。
被他催得心慌,我解下手腕上的血刃,用刀尖轻轻挑破指尖,挤了点血,小心的摸到纸人额头。
其实我也好奇,我的血弄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
血液弄上去之后,纸人的动作更加轻盈,此时看上去和晚上三爷驱使的没有什么区别。
三爷咂着最说:不错,不愧是阴体之血,等你找到了引气的方法,即便是太阳之下,也能使得!
我摸了摸下巴,用手在指尖的伤口上轻轻揉了揉,不过这伤口不像前几次在取心头血一样立刻愈合。
此刻两个纸人将桌子搬到了天井,恰巧一缕晨光从云缝间透射下来,正好照到左边的纸人。
纸人身上立刻冒烟,随后直接化为一堆灰烬。而且这还没完,灰烬还在继续冒烟,几息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地上却有一点鲜红,是我抹上去的血。
三爷挥了挥手,另一个纸人在没被阳光照射的情况下,也同样飞灰湮灭。三爷有些感叹的道: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见不得光...
我静静的听着,总感觉他这话里,充满了太多的忧伤。我拿了点纸将地上的血擦掉,在老家有这样的说法,自己用过的衣物不能乱丢,还有落到陌生地方的血要擦干净,不让会招来邪祟。
以前碰到事没这个条件,但现在我还是遵照家里老人的告诫。弄完后我回房间搬了两把椅子出来,随手将门锁上。
要不然外人看到满屋的纸人,都得吓掉魂不可。
我搬着椅子出来的时候,老爷子从对面耳房抱了一个坛子出来,我才走到桌前就嗅到了浓浓的酒香味。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问是不是毛老爷子家。我起身应了一声,随后就进来几个端着食盒的厨师。
看着派头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酒楼定的餐,看来这老爷子也是个有钱的主。
其实不看这些,光看看这大房子,在京北这地,光这地皮就是几千万的价值,加上这大宅,看上去有些冷清,但要估量价值,恐怕也是千万级别。
因为在农村的话,木材绝对要比混泥土便宜,但是在大城市里,木柴建筑的价格往往是混泥土的几十倍,甚至是百倍。
而三爷这宅子,柱子大梁都是纯木结构的。
食盒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香味。足足十几个菜,我别说吃过,就是见都是第一次见。
等厨师一走,三爷吩咐我在弄个椅子出来,等会还有客人。
我有些狐疑,三爷请的客人会是什么人?但总之应该不会是普通人。
见他打开酒坛,往杯子里倒酒,我也顺了他老人家的意,又弄了把椅子出来。
我刚刚出来,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听上去步子很重,我猜对方一定是个胖子。
不过但他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有些意外了。
对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甚至应该比我还小,身材很纤瘦,脸却长得很清秀。
细细去看,帅的有些过分。比较怪异的是,他脸上却戴着一副不合脸型的眼镜。
眼镜也十分怪异,我看了几眼就感觉很不舒服。
他走进来,动作轻缓的取下眼镜,随手就别在衣领上。
看起来很时尚,但我总觉得那眼镜有些诡异,京北的阳光很闷,没有那种明媚的感觉,他的眼镜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却是七彩的,而且我保证绝对不是因为镀膜。
而且他的眼睛看上去也不像近视,摘掉眼镜之后显得更显得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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