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朵朵给公孙敕擦拭的时候,公孙敕连连躲闪。
于朵朵道:“害什么羞呢,还有哪里湿了,我帮你擦擦。”
公孙敕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谢谢,让我自己来吧。”他一把抢过于朵朵手里的抽纸,胡乱在手上按。
于朵朵一脸的迷惑,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又不是滚烫的开水,怎么淋到身上会这样?”
公孙敕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用管我。”
我倒担心他待会儿使用桃木剑的时候手会受影响。如果手受了影响,救迟如是的时候会不会不顺利?我忧心忡忡。
石榴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苦,但还是心虚地建议道:“要不……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从来不去医院的。”公孙敕脸色难看地说道,手还像触了电一样抖个不停,不过幅度已经小很多了。他不停地揉捏被酒水淋到的地方,牙齿咬得咕咕响,让人听了难受。
石榴眼神担忧地看着公孙敕,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嗯……那种很罕见的……”她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可是示意了半天也没示意出什么东西来。但是我知道,她猜测公孙敕有罕见的病。
“请问你们谁有绣花针吗?”公孙敕仰躺在座位上,问石榴和于朵朵。
他在咖啡馆的时候说了,那个伤疤一旦碰了水,只有用绣花针扎了,让邪气泄掉才会好受一点。
我心想,谁会把绣花针随身带着?
可是于朵朵居然回答道:“有,我有。”说完,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盘来,那是专门用来装针的工具。她拧了拧小塑料盘上的盖,轻轻敲了敲,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就滑出个头来。她捏住绣花针的头,将绣花针抽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公孙敕。
公孙敕还是躲躲闪闪,接了她的绣花针,然后说:“对不起,我失陪一下。”他起了身,匆匆朝入口走了去,然后往左一拐。我记得那是去卫生间的方向。刚才他还问过入口处接待的人。我知道,他是要去卫生间用绣花针扎他的伤疤。可是这种奇怪的举动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他得在卫生间的封闭空间里进行。
公孙敕一走,石榴就靠近我,低声问道:“你这位朋友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酒水撒到身上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处女座?处女座的人也不会因为洁癖而这么痛苦吧?简直难以理解!我可是好心给他拿酒水。”
于朵朵也觉得离奇,将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盯住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只好摆手道:“我跟他认识不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难道他是怕酒不成?”石榴拧起眉头,“我递给他酒的时候,他好像不仅仅是不愿意接,还有点害怕。”
于朵朵道:“他怕你还非得递给他?”
石榴道:“之前我没注意到他害怕,刚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回想了一下,他当时好像是害怕。还有人怕酒?”
于朵朵道:“是不是以前因为喝多了酒出过什么事?所以现在看到酒就害怕?”说完,她自己又说道:“不过怕也不会怕成这样吧?”
听了她们两人的对话,我心中也有了一些疑虑。哪怕他的伤疤确实不能碰水,但是刚才如果他好好地接过石榴的酒杯,不让酒水撒出来,也不至于会这样。他连酒杯都不敢接,莫非是真的从心底里就害怕酒这种东西?
石榴往地上一看,看到了刚才被公孙敕踩在脚下的木盒子。
她立即弯腰将那木盒子捡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或许是绒布袋颜色深,在桌子的阴影里看不太清楚,石榴没有发现它。
我忙劝道:“石榴,别动人家的东西。”
石榴不明所以,说道:“这盒子落地上了呢。我捡起来还不行啊?”
“哎,你们看,这盒子上怎么画了一个骷髅?”于朵朵指着木盒子的侧面说道,声音有点惊讶。
我和石榴朝木盒子侧面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骷髅的图像。那图像是刻上去的,一个骷髅头,两根交叉的骨头。
“只有毒药和炸药才会有这种图像吧?”于朵朵看了看石榴,又看了看我。
石榴听了,露出惊恐的表情,问我道:“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他来参加这个活动干什么?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等我回答,她就将那盒子的开关摁了下去。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开关,按下突出的按钮,就可以将开关打开了。公孙敕应该常常用到它,并且用到的时候要迅速打开,所以没有上锁或者密码之类的开关。
我知道里面装的是桃木剑的剑柄,所以没有阻止石榴。如果石榴看到了桃木剑的剑柄,我就说这是他的工艺品,这样解释并无大碍。
“哇!”于朵朵看到木盒里的东西之后发出一声赞叹。
我急忙也朝那木盒里看去。如果仅仅是一个木质的剑柄,她不至于发出赞叹来。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确实是一个剑柄,但是这个剑柄实在是太好看了,上面的雕纹非常精美,虽然雕的全部是骷髅头。更重要的是,这个剑柄根本不是桃木的,也不是木质的,而是像银子一样的金属打造而成!那些骷髅头各个是惊恐呐喊的样子,让人联想到那副举世闻名的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画的《呐喊》。看着那个剑柄,我似乎听到了千万个人的呐喊声,不,是千万个骷髅头的呐喊声!地狱一样的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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