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丝一阵颤抖。她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一件衬衫,还有一把……还有一把……”她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乔治用一支钢笔把裹着的东西拨开。的确是件衬衫,是用上好的斜纹布缝制的。裁缝的名字缝在衣领处的标签上。他多次看见菲利浦·霍金穿着类似的衬衫,衬衫的中间放着一把左轮手枪。乔治对枪并不是很了解,但他敢拿一年的薪水打赌,这是一把口径为038的韦伯利左轮手枪。
“霍金夫人,这些是你从哪儿找到的?”
凯西迅速转过头,看着乔治说:“你们把菲利浦·霍金还关在警察局吗?”
“霍金先生还在协助我们调查案件,”克拉夫很肯定地说。他坐在鲁丝的对面,摊开记录本。“他不会跟着我们。”
凯西捏着鲁丝的手,说道:“好了,鲁丝,给他们说说。”
“一般情况下我都要等霍金出门以后才打扫他的暗室,而且是我知道他要出去好几个小时的时候,因为他讨厌我碍手碍脚的,”她脱口说了出来,“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我就把这些东西拉了出来,……我想把那个地方彻底打扫一下,因为没有事做我会发疯的……”
乔治耐心地等待着。鲁丝把双手从凯西的手中抽出来,捂住了脸。“噢!天哪!给我支烟。”她含含糊糊地说。
乔治递给她一支烟。尽管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但乔治还是点着了它。他想安慰她几句,但他明白,告诉鲁丝一切都会好起来是毫无用处的。对这个女人而言,一切都不可能再好起来了。此刻,他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将烟吸进肺里,直到她的心不再狂跳,能接着讲下去。
当她再次开口说话时,那语气仿佛是呓语一般。“他干活的那个条桌,是一张旧桌子,带有抽屉。我把它从墙边挪开。这活儿很费力,因为桌子很重,但我想进去把桌子的后面好好打扫一下。我看见这东西塞在一个洞里,那里曾是桌背面的一个抽屉的位置。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所以我就把它抽了出来。”
“她当时的尖叫声就像杀猪一样,”马·洛马斯说,“我在地里都能听得见。”
乔治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霍金夫人。”
“噢,是吗?”马·洛马斯轻蔑地说,“年轻人,那就让我们先听听吧。无非是把东西拿走,验一验血。你们这群人,不是一直在找吗?现在不就在你们眼前吗?还有那把枪,它包含了多少真相啊?你们查一查,我敢肯定,那就是在铅矿射出子弹的那一把。”她厌恶地摇着头,“我想,你们这伙人以前搜查过这个地方吧。”
“我记得霍金先生对他的暗室好像是很小心。”乔治说。
“现在就更有理由很快地再搜查一遍了,”凯西冷冷地说,“你们现在就会拘捕他吗?”
“有没有纸袋,我把这件衬衫和手枪装起来。”乔治问。
鲁丝默默地看了凯西一眼,意思是让她去找。凯西跳起来,在水槽下的橱柜里胡乱翻找了一阵,拿着一只大大的棕色纸袋走了过来。乔治用钢笔将衬衫挑起来,放进袋子,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枪仔细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件衬衣的上面。“我得回巴克斯顿了。”他平静地说,“队长克拉夫会留下来,防止有人进入暗室所在的外屋。”他叹了口气,“我一拿到搜查令便会马上派一批人过来,进行一次彻底地搜查。”
“但你会拘捕他吗?”凯西追问道。
“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随时告诉你们。”乔治说。
一丝奇怪的神情从这些女人脸上滑过。“如果你不能逮捕他,也最好别让他回到这儿来,”马·洛马斯说,“就算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乔治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权当我没有听见那句威胁的话,洛马斯太太。”
他开着克拉夫的车返回巴克斯顿,一路上心情既沉重又兴奋。由于对车不熟悉,他格外小心地把车停好,带着一种坚定的神情走上楼,向审讯室走去。他知道在采取行动前,应该先向卡弗或者马丁汇报。但这是他负责的案子。于是,乔治便推开门,居高临下地盯着霍金。对方看到探长这副神情,到了嘴边的不满又咽了下去。
乔治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菲利浦·霍金,我以涉嫌谋杀拘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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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乔治当机立断将霍金关进了监狱。霍金一直嘀嘀咕咕,谎言不断,并声称要找律师。乔治一句也不听,他将来有的是时间来对付他。如果他做得对,当然不会有人质疑他。如果他做错了,也没有人会指责他,不会的。如果有,或许就是刑事调查科的卡弗。在卡弗的眼里,乔治所做的一切都是丢人现眼,也只有卡弗才会为他下属的尴尬和难堪而幸灾乐祸。但赢得卡弗的欢心是那一刻他最不在乎的事儿。
霍金还在没完没了地抗议,监狱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乔治把克莱格拉到一边。“克莱格,给圣奥尔本斯刑事调查分部打个电话,霍金是那儿的人。我知道,他没有犯罪记录,克拉夫已经调查过了,但替我问一下,有没有关于霍金的任何说法、传闻、街谈巷议,总之,任何一种当时还不足以指控他的、有待核实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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