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草丛,宁疏影悄然露出了身影,“凌宇,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拍了拍手,他朝另一个方向狂跑。我这才明白,方才他拿石头砸中了玩具飞机的翅膀,不过石头和飞刀完全是两码事,宁疏影没有砸到关键点。我能理解他一击不中就跑,谁让玩具飞机这个不稳定因素随时爆炸。我们这边多留下一个战斗力去抓都市爆破者。就算能明白,但被抛弃了,我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这时,手机忽然打进来个电话,嗡嗡震动。
干啊!这不坑我吗?眼瞅着我就濒临灭绝,还指望我去接电话?抓起手机,便转身向玩具飞机狠狠的砸了过去。运气蛮好,恰好击中了它的螺旋桨,让它飞得更加晃悠不稳定。
我换了个方向撒丫子狂奔,纯属瞎跑,没有一点规划,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在我经过一棵粗壮的老树时,却被从凸起地面的树根给绊得扑倒,我很奇怪,身后跟屁虫一样的玩具飞机竟然停止了追我!它晃晃悠悠的浮在半空中,不进也不退。我不傻,发生了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误打误撞,跑到了都市爆破者的藏身之地!他怕玩具飞机所捆绑的炸弹爆炸,会波及己身。
晚风徐徐,拂在脸颊上格外的清凉,我松了口气,先捶了捶酸胀的大腿,然后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周围动静,试图辨析出操控者的蛛丝马迹。然而树林中仅有知了的奏鸣声,很安静祥和的丛林夜色。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见一只黑影闪过,我来不及多想,就冲黑影追去。
“噗嗤——”我的脚底意外的不知给啥玩意给踩得稀碎,低头瞅了瞅,勉强看清这是一只遥控器的残骸。
此时,这架浮在半空中的玩具飞机,在我无意踩碎遥控器的那刻就失去控制,它的螺旋桨停止转动,落向地面,摔散了架七零八落。玩具飞机没发生爆炸,看来控制炸弹的遥控器还在对方手中。
黑影体质偏弱,很快我离他越来越近。哪想对方却突然不跑了,粗喘着大气刹住脚步,转身对向我,漆黑的夜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我模糊地瞧见,此人脸比一般人长了近三分之一,想起林慕夏亲眼目睹都市爆破者是个马脸,我便试探的问了句,“樊咏?”此人没有说话,算默认了。我无声无息的以碎步向他挪动,“你就是所谓的都市爆破者?挺会装神弄鬼。”
“幸会。”
他的嗓音很宏亮,听上去要比男高声的音色还好,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我恐极不安。樊咏重喝道:“站住,我身上有炸弹,只要我一个念头,随时就能爆。”
我歇住脚下的小动作,“对于生命,你一点都不在乎?”
“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怅然一叹,樊咏似看破了红尘,话锋一转:“想知道我为何会操控飞机只追你吗?”
他在说这话时,我想了想,自从D.I.E授理第四十六件极案后,就与都市爆破者不停的周旋,但我没有单独破坏过都市爆破者作案,几乎每次均是一起行动,我便好奇道:“咱俩没啥太大的仇恨,非要说,你养子的死,或者逮捕肖筱,这些我同事也有份儿。”
“因为……”樊咏他抬起手,慢慢地移到胸口处,“这、便是交换的筹码。”
我瞧他怪异的动作,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往后退了数步道:“跟谁交换?”
“神秘黑衣客。”
“精通易容,伪装成别人的那人?”我狐疑的道,想起了几次伪装成裴奚贞和我的那名黑衣男子。
“很聪明!”
樊咏的气势徒然弱了几分,他轻咳道:“猜!如果猜得出来我和他的交换,答对了,你就不会死。”
夜色沉沦,遮掩住月亮的黑云退散,皎白朦胧的银光裹着樊咏那张马脸。此时我很想八卦一下,这货凭啥被肖筱深爱。
都市爆破者与神秘黑衣客之间,究竟存在如何的交易?我将今夜发生的诸多事情与先前的线索归拢,自大脑中过滤了一遍,神秘黑衣客易容成裴奚贞,将肖筱带走,但我的那辆破大众熄火,分明无法继续追赶逃走的俩人,此时樊咏想营救肖筱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他大可不必伏击我们。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就此收手,先是选择以许多携带炸弹的玩具飞机虚晃了一招,最后用稍大的玩具飞机单独撵我,那穷追不舍的阵势,无疑想置我于死地。
心中稍作推理了一番,我敢断定,想搞死我的人,绝非是眼前的樊咏!
可想而知,幕后主使是神秘黑衣客!
我盯住身前这张丑陋的马脸,“他,开出了帮你救走肖筱的条件,为的是让你除掉我?”
“神秘黑衣客讲你过于碍事,毁了他一个强劲的手下。”樊咏微微沉吟,补充道,“其实,我也有共鸣,不得不承认你很碍事。”
“老喊他绰号,他就没有姓名?”我问。
“很神秘,我不清楚,只知道好多人都这么叫。”樊咏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他轻叹道:“唉。”
“好多人?”
我惊讶道,同时视线时刻注意樊咏的动作,只要他有点不对劲,我就会立即远遁,对方的人体炸弹实在是臭名远扬。
樊咏挪了挪嘴皮子,他的神情挺像马在吃草,“一堆狂暴、变态的罪恶之源。和他们比,我算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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