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真脸色一怯,他壮起胆子道:“差点被你一个黄毛丫头唬住。”
我手指翻动,电击剑犹如一只大型的笔,来回旋转,我阴险的道:“你还想试试?”
吴真真眼角抽搐,他气焰萎靡的说:“我坦白……是,三浦镇的卫生巾杀手,正是鄙人。我的病,天亮的时候复发,天暗的时候恢复,阴天时不管白天黑夜,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力。”
“天亮和天暗的时候?”我诧异的道:“不是根据太阳落山为分界线?”
“不是……”吴真真极为郁闷,他欲哭无泪的说:“前五次,你电我……是真的啊!我心知肚明,但表达不出来。”
“那好吧,冤枉你了。”林慕夏走到墙角,按开了摄像设备,她重新坐好道:“为什么你明知道这病天亮发作天暗消退,却深深的隐瞒世人,包括你的女儿?”
“世态炎凉,人走茶凉。”吴真真多少有点英雄迟暮的意味,“从我的病出现开始,我发现晚上竟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妻子,然而,她偷偷的在另一个卧室和野网友打电话,说我快不行了,想离开这家。我选择了隐忍,想看她真的不顾旧情狠心抛弃我们父女。终于,那一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走了家中所有积蓄,包括给馨儿预留的学费,离开了家。这一幕我永远的记住!我恨啊,不能动,我只能默默的望着,希望她能迷途知返,然而,换来的是冰冷无情的猛烈关门声!”
我同情的道:“然后你寻到苏菲并杀了她?”
吴真真摇头叹息,“当天晚上,我恢复了正常,那时馨儿还在读书,我暂时没说这事,一个人冲出了家门,疯狂的跑到大街上寻找妻子,跑到野外,跑向市区。”停了停,他接着说:“天亮了,我离市区还有一小半的距离,怕病发了倒在路上被过往的车辆轧死,直接翻入路边的壕沟,抖了一天。第二天晚上,恢复正常,我饿得四肢疲软,就地捏死了一窝田鼠,生而食之!继续赶往市区。因为她打电话时和野男人确认了好几次地址,我知道她投奔的对方住在哪,所以,我花了点时间,找到了那家的楼前,天再次的亮了,我抓紧时间冲到楼顶,抖了又一个白天……”
第六百二十六章:候鸟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吴真真,因为觉得眼前这位卫生巾杀手,跟抓捕之前想像的有点不一样,像一位愤世嫉俗的武林高手。同情归同情,他化身为杀手就不对了。前后电了吴真真近一个小时,他口焦舌燥的,我倒了杯水。
吴真真咕嘟喝完,他接续说:“夜幕降临时,我趴在楼顶俯视下方的楼道,苏菲和野男人相互搂着走出,我赶紧翻下楼跟随,这俩人竟然到电影院。夜深了,暴雨忽至,雨点噼里啪啦的打湿了我的衣服,站在瑟瑟寒风中,我目视着门口,直到二人半夜看完出来,我冲到近前。苏菲吓得瘫傻了,我一腿将野男人扫倒在地,第二腿抽断了他的脖子。当时有不少人看见了,有人报警,然后我拉着苏菲逃离现场,见她实在不老实,索性打晕扛在肩头,雨夜疾行。”
“电影院两腿KO情敌案?”林慕夏没过脑的脱口而出,她惊讶的道:“一件典型的悬案,凶手反追踪能力挺强,扛着人能像蒸发了一样,分局案档送入了D.I.E。原来这是你做的。”
我分析的道:“按理说,一晚上你的速度到不了三浦镇,何况扛着个累赘。”
“是的。”吴真真口渴的不行,连喝了三倍这才脱离缺水状态,“我跑到了城西郊外,天即将亮了,便选了块空旷的树林,我用绳子将苏菲绑住。阳光笼罩着大地,我瘫倒在地,难以自控的颤抖,此刻苏菲已经猜到了我病的情况。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比蜗牛还要缓慢的把身体调转了角度,望着他。苏菲低头看向我说,‘真真,是我对不起你。’我能记住的就这句了,之后她说了好多,只是想要份安稳的生活,求我放了她。很快,天阴了,乌云蔽日,我停止了颤抖,躺在地上歇了片刻,看向苏菲说,放过你?你有放过我吗?今天之前,给了你很多次机会,可惜你义无反顾的弃我和馨儿离去!我抓紧时间赶过,又担心遇到警方,扛起苏菲绕了好远好远,抖了不知多少个白天,终于回到了三浦镇。”
我好奇的道:“这些天你和苏菲吃什么?”
“白天饿着呗,晚上有什么吃什么,老鼠、蛇、蚯蚓,实在没动物了,就啃树皮。”吴真真回忆完,他不屑的笑道:“起初她宁肯挨饿也不吃这些恶心的玩意,饿极了,别说蛇鼠树皮之流了,连地上干瘪的牛粪都泡路边坑里的污水吃!”
“额……”我心说还好不久之前才吐完。
吴真真眼中涌现出一抹凶光,“返回了三浦镇,我将苏菲囚禁在废弃的祖屋中,然后拿了几条栓狗的锁链,把苏菲捆在床上,并将她的嘴用胶带粘住。我在仓库中翻了一条鞭子,噼、啪!的抽打完,听着她呜呜的痛声,我心在滴血。发泄完毕,我给苏菲的伤口扑了一点药,喂了些食物,趁天亮之前赶回了东小区,拨了馨儿的手机,她读书挺用功的,黎明就起来预习功课了,我没敢说话,呜啦呜啦的,接着把话筒砸到地上。馨儿以为出事了,请假回了家,她看见席卷一空的钱箱子和苏菲衣柜空了,便明白了情况。我习武数十载只为强身健体,第一次杀人,我心虚的很,不敢和馨儿讲晚上我是正常的,何况妻子的抛弃让我萎靡不振,决定终日装病,馨儿为了照顾我的身体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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