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勾起了往事,张丽情绪低落。
“他喜欢巴塞罗那?”裴奚贞看见了球衣上的logo。
“对。”张丽说:“前几天他熬夜不睡,就为了看巴塞罗那的比赛。”她说的就是5月27号那天的欧冠决赛,如此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心晴的画,冥冥之中真的跟蔬菜狂魔案遥遥对应。
我想的入神,裴奚贞补充问了句,“除了足球,你老公还有什么爱好?”
“嗯……他还喜欢逛贴吧,依稀的记得,那晚他看球赛时,一边抱着笔记本在贴吧刷帖。”
“能不能把笔记本让我们带回去调查?”我征求道。张丽所述的让我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千万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线索,哪怕它看似无用,如若不然,将与真相擦肩而过,凶手也会逍遥法外。初遇裴奚贞时他也说过没有任何一个线索是不相干的。
张丽说;“可以。你们比早上那波警察好多了,希望真能让我老公安息。”
这趟还真没白来,我和裴奚贞相视一眼,得意的看着他,自然免去了整理档案那份苦逼差事。
随后我们又前往第二个死者住处,也就是油画被掉包两次的雍大生家。
这老头挺客气,精神也恢复正常,把我们引进客厅,他双眼充满血丝,叹道:“真是祸不单行,昨个没空招待你们,老朽昨天到现在没合眼,两位见笑了。”雍大生上一幅油画失窃,最近由裴奚贞处理,俩人很熟络。
“不碍事,请节哀。”见茶几上还有三个装有残余茶叶的杯子,裴奚贞说:“怎么,刚才有客人来访?”
“也是警察,来问我大儿子的一些事。”
重案三组又在我们之前来过,裴奚贞牙咬的咯咯响,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男子,雍大生介绍说是他在美国留学的小儿子雍子正,听说老大出事立刻从赶航班回国,今早上到家。
雍子正冲我们微微点头,径自退出房间。
“雍子浩生前有什么爱好?”我吸取了之前和张丽对话的经验,觉得一上来就问死者喜欢足球有点突兀。
“打游戏,泡酒吧,赌球,上网。”雍大生一一细数,神情透着黯然神伤,“子正这孩子玩心太重,还指望他接管我的事业,可惜……”
赌球?
也和足球有关!
雍大生对儿子生活的细节过问不多,只知个大概,裴奚贞开始问起有关第二幅油画失窃的细节,提议道:“带我们去你的收藏室看看。”
“这次失窃的是凡高的《向日葵》系列之一,我花了三千七百万美元拍下,画不是在收藏室丢的。”雍大生头摇的像拨浪鼓,拒绝了裴奚贞想去收藏室的提议,他说:“我带回家时,画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
他指了指丢在茶几下边的一幅画。
我捡起一瞧,噗的一声险些在沙发上笑翻,窃画大盗真他妈有才,盗走价值几千万美元已经够雍大生伤痛欲绝,竟然留下一张用铅笔随意乱画涂鸦的画,画的哪叫向日葵,丫的就一个太阳长着尾巴插花瓶中……
这不是在雍大生伤口上撒盐么?
裴奚贞看清了画上内容,强憋着笑意,雍大生脸色不悦,我连忙收敛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拍卖会上就盯上你了?”
“绝不可能。”雍大生说:“在拍卖会上,参与竞拍的人彼此之间是看不见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竞拍成功后,画被银行,密码则是我付款的尾额,只有我和主办方知道。”
尾额用作密码很常见,比如说,油画价值3700万美元,雍大生汇过去37181245美元,那尾额则是181245,只有收款的和汇款的知道,这尾额在交易完成后会被退回。
所以从竞拍成功到把画带回家,这一过程,几乎没人知道雍大生购买了凡高的《向日葵》。
我们又去雍大生丢画的卧房转了转,一无所获,窃画大盗没留下任何痕迹,据雍大生说,发现画丢失后到现在为止,谁也没再进去过,包括他本人。
难道凡高回魂,《向日葵》被带离人间了不成?
第七章:死法
雍大生想请我们吃午饭,谢绝了他的好意,我们决定返回D.I.E。
忙碌了一上午,我和裴奚贞在半路上找了家兰州拉面,点了两份大碗的,就聊起上午搜集的线索。
“小宇,你怎么断定527就一定是日期,一定和足球有关的呢?”裴奚贞狐疑的看着我,“在去两起凶杀案的死者家中之前,你胸有成竹的模样,巧的是两次案子,你两次到场。”
猥琐瘸子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我瞪了他一眼:“头儿,你几个意思,我要是蔬菜狂魔,还能和你说那些?避都来不及!”
两碗面端上桌,香气扑鼻。
“哈哈,开个玩笑。”裴奚贞一只手拽过碗狼吞虎咽,另一只手握着金属拐杖,那根拐杖似乎他从不离手,记得昨晚他醉了还死死抓在手中,至于为什么,我虽好奇但不会主动问起,他想说时自然会说,不想说永远也说不出口,每个人都有不肯轻易示人的秘密。
我边吃边推测道:“巴塞罗那简称巴萨,车牌号上的BS是巴萨的首字母,这一点是刘纯一有意为之,但527对于他来说,他上车牌号时不可能想到今年的5月27日巴萨夺冠,所以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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