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如果有机会,我比较希望这案子破掉,给所有因此而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林慕夏温温的笑了笑,她试探性的说:“您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还原当年的情况?”
“好的,毕竟那些冤死的,被害死的人,均是围绕着我家阿明而死,于情于理,是该配合警方的。”李元辉犹豫了片刻,他忐忑的问道:“那个,警官,能不能出示下证件?我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
诶?李老头忽地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以前……
我把D.I.E证件与警员证一并掏出,李元辉看完,他神色惊喜的道:“你们,是D.I.E的?”
“嗯。”林慕夏不可置否的点头。
“好好好!”
李元辉一连道了三个好,他胸口剧烈起伏的说:“D.I.E来办,案子八成能破掉。”
“为何?”我顿时有点飘飘然的。
李元辉眼睛放光的说:“D.I.E近年来破了多少件大案,咱全天南的老百姓全信任你们这人数不多却功绩赫赫的部门。”
“咳,其实我们只是按本分办事。”我脚底像钻入了清风,有他们这些底层的认可,瞬间觉得生里来死里去的工作生涯都值得了!
林慕夏的俏脸挂着羞意,她坦诚的道:“哪有您说的这么神,李大爷,事先声明,这案子卡了五十年,时境变迁,确实难破,我们并不抱太大的幻想,不过仍然会做好本职的事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小丫头说的好,不吹牛皮。”李元辉对我们的好感度上升到了满值。
我思索的道:“聊案情前,我想问下,您说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一定遇见过烦心事吧?”
“是。”李元辉极为懊恼的说:“上次是九年前,一家奇谈杂志的冒充你们警方,说接手了这案子,让我把知道的一切说清楚。结果我说完,他添油加醋又妄加猜测,写了一大篇故事,竟然把我的阿明说成凶手,被老师们联手害死,化为厉鬼索命的。我跑到杂志社讨个说法,却被轰了出来。”
“这人真是利欲熏心。”我摇了摇头,心知此事对于李元辉来说算是重磅的打击。我安抚好他,询问的道:“起初您们一家三口消失,是因为什么缘故?”
李元辉无奈的说:“我想不起来了,隔的越久,越感觉像被一只手偷走了许多记忆。只记得漂流到荒岛,和妻子挣扎生存,凭借智慧在此地生存,最终逃离出了荒岛,坐船逆流进入长江,最终返回了天南,然后得知后边发生的事情。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静心等待他说。
“而且阿明的身体没有找到,只有一颗脑袋。”李元辉的声音极为哽咽。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那在此之前,您有没有得罪过别人?亦或者说,做过什么不该做的,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我们就是本分的工人,哪能做不轨的事。”李元辉问心无愧的说,岁月的沉淀,他满脸的沧桑感。
宁疏影插了一嘴,“哦……案子发生前,也就是您漂流到荒岛时,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人和事?”
李元辉露出回忆的神态,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他缓缓的道:“好像有件,大概记不清了,漂流到荒岛前的不久,我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蹲在学校的房顶,观察放学的孩子们,仿佛在人堆里寻找什么。那个人的视线与我相对,我觉得有点冷,就没再多瞧,领阿明回了家。”
这个……有没有价值不好说,不过我随手记上了。
“他只出现过一次?”林慕夏好奇的道。
李元辉严谨的说道:“有没有出现过第二次,我不知道,我看见的只有一次。”
“打那个警头气绝身亡,这才变得风平浪静,在此之后,你有没有遇见别的事?”我耐心的挖道。
“有啊,张小丽、崔月、王大柱、刘雅、校工、警头,他们的家属,纷纷跑到我家,认为我家阿明是厉鬼,想一把火烧了这厉鬼所在的根据地。”李元辉抬起变形的手臂,他展示的道:“这就是我阻止时被打的下场,断了条臂,差点截肢,还好命硬,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我翻了个白眼,“他们拿你发泄有毛用,难道忘了你也是受害人家属吗?简直太不讲理了。”
蒋天赐憨乎乎的问道:“李大爷,这些死者的家属,现在还活着吗?”
“五十年了,绝大部分已经病死、老死、意外死亡了,好像刘雅的丈夫和孩子、张小丽的母亲、校工的儿子还在,前几天还在这湖畔跟我聊了天。”李元辉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一个领小孩钓鱼的老人,年龄与其相仿,他挪动下巴说:“喏,那是刘雅的丈夫刘其,小孩子是她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行,那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们去问问他。”林慕夏站起身,跟他告了辞。
多感受下不同当事人家属的视角,也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尿意上涌,我跑到二十米外的公厕解决完,回来时见仨人等我呢,我们四个人猜了拳,我不小心输了,所以这次由我来负责与刘雅的丈夫搭讪。我们走到近前,注意这个老头很有意思,一只眼睛是月牙形的,仿佛永远睁不开,他握住鱼竿的手不停地抖,湖水中浮的鱼漂也一个劲的动,别说钓鱼了,连鱼饵都得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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