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纸,好像是狗面男人身上掉出来的。”瘦猴摊主指着电脑屏幕。
细看之下,果然,在狗面男人弯腰捡帽子的那一刻,揉成团的病危通知书被他的手带出了衣服兜。我赶紧从垃圾桶里捡回纸团,重新看了一遍,相貌过帅……该不会是他被嫉妒或者苦恼才整容成狗的?我疑惑的看向瘦猴摊主,“你听说过天南市零号人民医院没有?”
“零院?”
瘦猴摊主皱紧眉头,手指不停的颤抖,“零院,早已被荒弃了几十年……”想着想着,扑通一下,他自椅子上滑落栽倒在地,“那年我还小,才刚刚记事,天南市里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导致零院在一个星期内全部搬迁,也就是解放军医院的前身。”
我把病危通知书递了过去,瞬间他吓得缩进柜台底下,又变回了昔日胆小如鼠的瘦猴摊主。
“这……印章!”他牙齿乱颤,说话也不利索,“就…就是…零……院曾经的!”
荒弃了数十年的零院再度浮现人间。
“老苟,零院有啥可怕的,给你吓成这副德行。”我走近柜台,把瘦猴摊主拽了出来,扶到椅子上做好,“有啥你就说,尽量详细点。”
“零,零、零院。”他吞咽了口唾液,“小时候,家住我隔壁的老铁,仅仅患了轻度感冒,就去了附近的零院,然后……再也没有走出来,他爸爸收到了一份病危通知书,印章和这纸上的一模一样。就在那同一个时间段,有不少病人家属都收到了这种病危通知书,他们集结在一起,找遍了整个零院和附近,均没有下落。对此,医院人员也表示清楚,没开过这类病危通知书。”
“然后零院就搬迁了?”我满眼迷雾的问道。
“对,零院承受不住压力,换了个壳子,衍变为现今的解放军医院。就在搬迁之后的一个月内,零院的太平间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失踪病人的尸体。”瘦猴摊主心有余悸道:“几乎面目全非,或是缺胳膊少腿,伤口也参差不齐,还占有一些动物皮毛。”
“诶?动物皮毛?”
我翻用手摸着刘星珠的病危通知书,微微泛黄,边上都打卷起了毛,看上去有些年头。上面的字迹,只有日期是新填上去的,而且还是今年年初,这点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最后警方经过调查,定性为死者为集体自杀。”瘦猴摊主唏嘘道。
“那个年代,很正常。”
收好病危通知书,我思索了会,劝道:“这件事有些蹊跷,难不保病危通知书对狗面男人很重要,他在你这丢的,又暴露了狗脸,你先出去躲一躲吧,不然出了啥事就……”
瘦猴摊主猛地跳起,急忙道:“凌小哥,你可别说了,我这就收拾东西溜,记得破了案时给我打一电话!”
仅耗时八分钟,他便鸡飞蛋打般钻进了仓库收拾好行李走出来,锁好了店门,和我一道离开巷子。好人做到底,我索性开着宝马送他前往不远的火车站,然后返回了D.I.E。
宁疏影还在办公室里玩扫雷,裴奚贞却没在,上楼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我听老蒋说,他去了市局,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此时将近下午2点半,今天遇到离奇的狗脸男人,我没啥心思进行特训,宁疏影更是乐得清闲。
满脑子想着零院,我便坐到联网的电脑前,在警局内部系统的搜索栏,键入了关于“天南市零号人民医院”的字样。很快,显示出三条信息项,我随意点了其中一项,系统竟然提示“无权限访问!”
我以为巧合,便点另外一项,依旧是无权限访问!最后一项也是如此……
警局的系统里,D.I.E的权限已经属于极高的层次,竟然连我们部门都无权限访问的信息,那只有一个原因,被情报科紧紧地锁死。
暗叹了声晦气,我拨通了瘦猴摊主的号码,他并没有接,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事了,哪想放下手机隔了能有三分钟,瘦猴摊主回拨过来电话,接起后他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凌小哥,刚才在检票,火车马上来咯,找我有啥事?先别说,让我猜猜。”他自说自话道:“嗯……是不是你神功盖世,狗脸男人这件案子秒而破之?”
“少鬼扯,你性命危在旦夕了不知道吗?”我憋住笑意,绘声绘色的吓唬他道:“刚刚接到一份病危通知书,写的人名竟然是苟意。”
“那你说可咋办!”瘦猴摊主显然惊慌失措了,他哆嗦的道:“凌…凌小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老苟可真不想变成老狗。”
“唉,这得看你的记忆力好还是不好。”
我收起玩笑的心思,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一凝道:“零院旧址在哪?”
“这……”瘦猴摊主犯了难,他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天南市的变化日新月异,都过去几十年了,没有地图在手,我也想不起来。”
“火车站不是有卖地图的?”
“来不及了哇!”他道。
电话那边传来火车驶近的声音,“裤叉叉,裤叉叉……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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