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院外的红旗镇人不知何时早已散去。
冷风吹过,我湿透的身体瑟瑟发抖,打了个喷嚏,有点受寒。
“凌宇,你后背怎么回事?”宁疏影站在我身后,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
“后背?”我莫名其妙的道,“后背咋了?”
宁疏影取出手机对着我身后拍了张,将手机递给我道:“你自己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我的后背,不知的啥时候多出三道平行的抓痕,斜着从右肩膀划到左肾处,血淋淋的,连皮都向外翻出,我竟然全无丝毫的痛感。闭起眼睛仔细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啥,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
“待会得去医院看看,不然容易感染。”宁疏影出奇的关心了我句。
“还记不记得入井之前,有几声猫的惨叫,起初你说有人在杀猫,我还不太信,血都崩我脸上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去的时候,底下足有七八只猫的碎尸。而猫脸老太婆这时出现在井边,使了坏我掉进井中。我想了想,在井底拖拽我的很可能是个人,不过人能一边使劲一边在水底憋那么久?”
“连狗脸男人和猫脸老太婆都能有,憋在水底的乌龟人啊也说不定。”宁疏影笑了笑,随后蹲下身凝望着血迹思考了会,“你那一枪,很可能没击中猫脸老太婆。”
“为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地上的血迹,“那这是怎么回事?血延伸至此就中断了,你还说过是人血来着?”
“嗯,人血不假。”宁疏影望了老井一眼,“井底我不知道,但水面以上包括洞口,没有其它的出路。倘若真的击中了,她不可能在你爬下井时出现,极有可能是利用血迹将咱俩引到这,她却始终躲在人群或者某个角落观望。”
“要不要在老井边上守着,等井底的人出来?”
宁疏影摇摇头,“估计早就跑了。”
既然老井都钻过了,也不差进土坯房一游,我们眼神交流了下,推开木门走进了屋。这间破败的土坯屋貌似很久没人居住,自制的简陋家具和炕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我们推开门带动的空气流动,都让屋子里灰尘飞扬,我连忙捏住了鼻孔。
只有三个房间,内的布置很传统,确切的说是很旧。在东屋的墙角,摆放了一具四平八稳的太师椅,椅子上方的墙壁挂着一个老年男性的遗像,大小和A4纸差不多,遗像表层铺垫的玻璃脏兮兮的,但依然能够看清老者的样貌。
唯一与土坯房内布置格格不入的是,西屋有一份猫粮,生产日期是2009年的7月8号。
逛了一遍,没啥太大的收获,宁疏影给老者遗像拍了照片,我们便离开了旧篱笆院。等回到停车的街边时,红色宝马车已然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谁这么好心给擦的?我可不信红旗镇的居民能干出这么有人品的事!
我犹豫了下,打开车门,发现车内并没被动过手脚。
这个时候,旁边的住户门敞开,柳汉中颠颠地跑了过来,讨好的望着我俩,“我就说两位大哥有福,能活着走出来。看吧,我把你们的车擦的锃亮。”他的拇指搓着食指,摆明了想收点好处。
宁疏影也不含糊,掏出了二百元递给他。我们准备上车离开红旗镇,这个鬼地方实在不想多待。
白猫睡醒了,它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喵喵”乖巧地叫了声,此时我才发现它真的很漂亮,炯亮的眼睛如湛蓝色的宝石般,尾巴尖却带了点黑色,我以为是灰就用手捋了捋,这才知道是朵黑毛,我先将受伤的白猫放进车中,然后准备上车时,身后的柳汉中惊叫道:“大哥!你…你背后……”
我收回了腿,转身看向他,“怎么,你知道咋回事?”
柳汉中左右望了望,并没有注意到此处,他神色不安的低声道:“你是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背后就突然多出抓痕?”
“对啊。”我道。
“你这是中了……灵猫催命爪。”柳汉中犹豫了会,挤出句话,“说句你不爱听的,顶多有一个月的活头。赶紧趁着还有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想玩啥就玩点啥,以免到时候临走了有遗憾。”
“灵猫催命爪……”
我嘴里嘀咕了句,名字起的还挺吓人,身为无神论者,对此类玄的虚幻的,没可能去信以为真,我掏出一张湿透的红色毛爷爷,“一个月后会怎样?”
柳汉中欣喜的接过了钱,“其实这就是道催命符,三十天内,不会有任何异常,时间一到……我也不清楚,听说以前镇上有过十几次这种情况,和你背后的情况一模一样,绝大多数都在恰好满月时消失了。”
“大多数?意思是还有逃过一劫的人。”我有些疑惑。
柳汉中眼珠子转了转,并未答话,真是贪得无厌,我再度掏出一张毛爷爷,他依然无动于衷,并且递出五个手指,冲我抖了抖。尼玛!这个月没福利,我腰包不足,没那么多闲钱可挥霍。心想自己是不是心太软了,我便掏出了手铐,一把铐住柳汉中,“走,带你回警局溜达溜达。”
他瞠目结舌道:“原来你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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