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想找十二劫神报仇并杀之为快的,大有人在!我疑惑的道:“长相能记得清吗?”
“是个男人,全身包裹的很严实,声音有些老气,走路时佝偻着腰。”历马稍微回想了片刻,他笑道:“感觉像个老头,我好奇他买了视频能干什么,孱弱的身体,恐怕连个初中生都打不过。”
老头?难道是已经死去的刘向东?
紧接着我们又问了几个问题,近两件纹身屠夫作案时,历马均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据,他列出一串的中年女性,裴奚贞让蔡桑拿找这些时间证人询问,细问之下,历马的确没可能作案,因为他在赚钱……相貌不差,体力又好,所以从事者特殊职业。幸好宁疏影没在,不然又得抓历马去扫黄大队!
我推醒了林慕夏,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道:“审完了?结果如何?”
“历马是清白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裴奚贞拔了两根胡子,他笑呵呵的关闭了摄像,“赶快给他弄醒,我想见识见识你怎么解除历马的催眠状态。”
林慕夏站起身,来到历马的身后,她张开胳膊拦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给历马的眼皮抹得闭合,她低下头伏在对方的耳边轻语道:“你选择的路是正确的,醒来吧,一切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的声音极具磁性,举手投足间,仿佛透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
历马猛地睁开眼,甩了甩脖子,茫然的道:“我怎么了?刚才的事情一点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无罪释放。”裴奚贞笑呵呵的道:“感谢你把心里的秘密分享给我们,短暂的黑暗只会成为你通往光明的动力,现在才三十岁,你总不能让未来几十年都重复老路吧?”
“咦?你们……我无罪?”历马被忽如其来的一幕整懵了,他不明所以的道:“太不负责了吧?连审都没深就放人,怪不得世道越来越乱,有多少犯罪份子从你们这种警察手里逃脱。”
得!不怀疑他还成我们的不对了,我翻个白眼,做完了笔录的最后一段。
“跟我来。”
林慕夏解开了历马的手铐,她取掉了摄像设备的内存卡,冲他招了招手。我们跟在后边想看她要干啥,结果二人来到办公室,林慕夏请历马坐下,然后把审讯过程的视频给他放了一遍。本以为历马会生气,质问我们无耻,结果却让我们大跌眼镜。
历马的眼睛逐渐湿润,明白过来事情的过程,他以手掩面,坐在椅子上,三十岁的娃娃脸爷们哭成了泪人。
林慕夏的一只手探入便携包,以防历马忽然失控,她警惕的道:“希望你不要怪我催眠你,我只想你能找回自己,麻痹自我是懦夫的表现。”
良久,待历马的心情平复之后,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冲林慕夏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谢谢你,有些事情压在心底很压抑,今天开始,你改变了对警察的印象。”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我们目送着历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终于能睡个安生觉了,此时是下午四点,感觉整个人都站不稳。裴奚贞说下班休息,我们谁也没有回家,选择留宿D.I.E,因为累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保准蜕变成马路杀手。准备去和周振宇打声招呼,拜托晚上买饭时,给我们多稍三份。
周振宇的办公地点在验尸房旁边,临时修建的岗亭。他这一岗是24小时,因为明文规定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进入D.I.E办公楼,特殊情况除外。所以他们睡觉时集体轮番住帐篷,我很佩服这班防暴守卫,工作条件非常艰苦。
枪械挂在墙壁,周振宇手拿着报纸阅读,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我们,便放下报纸问道,“裴部长,有什么事吗?”
“没啥,就是今晚多买三份饭,我们不回家了。”裴奚贞打着哈哈道。
“好的。”周振宇按下通讯器,给负责餐饮的下属说了句,他挂掉后冲我们笑道:“特意加了几道菜,你们太辛苦了,查起案子动辄几天不睡觉。”
“说的哪里话,周队才辛苦,你领着人昼夜驻守D.I.E,睡得还是帐篷。”林慕夏有点心疼的寒暄道。
周振宇无声的笑了笑,他将视线移向我,指着报纸道:“凌宇,你又上了头条。厉害……”
“纳尼?”
我睁大了眼睛,迅速抄起报纸,锁定了第一版的标题,“实拍揭秘:便衣警察当街行凶,交警反抓受害者!”子标题为:“错过一轮红灯,只因后方车主催促一句,凌姓警察对其大打出手,无情的指挥交警冤其酒驾并拖车。”
心犹如石头般沉重,现在有些不良的记者为了制造噱头,黑白不分,简直颠倒是非!忽然想起昨晚那件事时,有闪光灯亮起过,但发现时两个人已然淡入人群。我往下观看所附的图片,妈的,抓拍的真准,恰好为我膝撞顶嚣张车主的时候。然后是我和吴力说话的时候,吴力的脸打了马赛克,我竟然无码出镜……整段文字皆为断章取义,我无力吐槽了,甚至连我的陈年破事都翻了出来,什么凌姓警察为罪恶之子,拳打记者,女警门……
裴奚贞和林慕夏听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二人笑得快倒在地上了,我狐疑的道:“有你们这样的吗?只知道幸灾乐祸。一天都在忙案子,没怎么关注外边的动态,恐怕关于我的投诉和负面评论,都翻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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