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疑惑的放下话筒,跑去看了眼,约过三分钟,他语气急促的道:“人断了气,死了。”
“你且先等等,我们这就赶过去。”
挂掉了电话,我来到楼上给老蒋喊了起来,简单了说完事情的异变。老蒋一扫睡意,他瞪大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眼白极为骇人,他气愤不已的道:“就感觉那小子不对劲儿。”紧接着穿好衣服,我们坐进军用越野车,老蒋发动车子离开了院门,奔着城西看守所疾驰而去。
坐在车里,我感觉速度快得仿佛是一道风,只花了平常一多半的时间,便抵达了看守所。我竖起拳头,猛地敲了敲铁门,两位值班的狱警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我见过,好像叫汪雨,旁边跟的狱警很年轻,瞧着年龄比我还小。
汪雨打开锁,将我们迎了进门,在我问起卞平怎么回事时,汪雨看了眼边上忐忑不安的年轻狱警,他叹了口气道:“小王是新来的,没啥经验,没检验裴部长的证件真伪。正巧刚才我还在处理两名犯人打架的事情,回来时听他说有个犯人死了,看过监控才晓得,擅于伪装的那人趁我不在的空档,暗渡陈仓,和上次人被偷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但期间竟然跑去杀掉一个刑事拘留的人。”
“带我们过去看看。”老蒋好奇的道。
汪雨点点头,给小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手忙脚乱的取了钥匙。我越是瞅他就越气不打一处来,新人也就罢了,D.I.E的来提人,你不请示一下资历较老的汪雨便擅作主张,未免太菜了。我本想训他几句,一看小伙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想起了半年前同样小白的我,便没忍心责怪。被拘留者还没定罪就死在了看守所,估计他的处分肯定小不了。
跟小王屁股后边,来到了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发现他背对着铁门,形如面壁思过的盘腿而坐,不过垂下的脑袋顶住了墙壁,起到了支点的作用,这才使得他没有倒地。凑近一看,我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三个抽尽的烟蒂,伸出手探到卞平的鼻孔旁,丝毫感觉不到鼻息,已然死去多时。卞平的胸襟敞开,肚皮外露,我仔细瞧了瞧,腹部竟然只是拿黑色的笔,以简洁的线条画了张脸,而后被人割掉了约有大半张脸所占据的皮肤,血现在还往外流,染红了卞平的下半身。
想想也对,仅凭这么点的时间,耶梦不可能有空去纹身,何况工具都没有。他只是走了个形势,连割掉的皮肤都没精细规划,我猜他将卞平的人皮交给刘玉后,刘玉自然会处理好这块拼图。
卞平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无法瞧出端倪的,唯有等法医和鉴证员验尸取证,才能知晓。
我分别给老张和顺子打了电话,叫他们辛苦点跑一趟,二人职业素质极好,没有半点不满。接下来让我头疼的事来了,事态如此的严重,咋和裴奚贞汇报?我们把铁门重新锁好,返回值班室,连着喝了几杯水,顺便叫汪雨把监控调出来。
四格画面中显示,一个小时前,山寨版“裴奚贞”独自驾车来到城西看守所,汪雨的确不在场,然后他向小王出示了证件,热情的小王便带着对方将关押的耶梦放出,随后以审讯机密为由,山寨版“裴奚贞”和耶梦走向关押卞平的牢房……我将视频暂停,放大的画面,瞅见千面这厮一点长进没有,装瘸的功夫只是形似,像拐杖这般的道具仍然没携带,对于极为熟悉裴奚贞的我们来说,破绽百出。
我拿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老狐狸,紧接着拨通了他的号码,“头儿,神秘黑衣客再次假扮你,蒙混过关,提走了耶梦,并和耶梦将十二劫神成员之一的卞平杀死。”
“他娘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裴奚贞,突然间睡意全无,他怒骂道:“看守所的人怎么值守的,这种事不是发生过一次吗?难道不长记性?”我知趣的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半晌,冷静过来道:“怪我,欠考虑,早知道把耶梦钉在D.I.E好了,唉,没有后悔药。话说耶梦是怎么和神秘黑衣客搭上关系的……”
耶梦,神秘黑衣客,二者似乎没有啥交集可言。一个是组织犯罪的,一个是大有来头的华裔,耶梦为学习刘玉纹身的徒弟,恐怕除了辅助刘玉犯案,没再做其它触犯法律的事情。纹身!对!我惊疑不定的道:“头儿,刘玉的纹身技艺堪称炉火纯青,但从她一个人连环的复仇来看,她与神秘黑衣客没啥关联,属于个体户。但有一点值得深想,D的成员,大多数有血色妖艳的D之纹。今天神秘黑衣客不惜不限救走耶梦,指不定这华裔便是D的专属纹身师。”
“天南这边你和老蒋先撑住,既然卞平挂了,我和慕夏更得守在钱宿兴这,只等刘玉找上他的门。”裴奚贞沉吟了片刻,他叹道:“不能让刘玉把十二劫神都屠尽,警方的颜面往哪搁?”
结束了通话,我与老蒋在值班室小睡一会,将近过了七十分钟,老张和顺子携带工具一块赶来,他们展开了验尸的环节。二人忙碌到天灰蒙蒙的亮起时,总算走出了铁门。
“死者肚子的伤口,不足以致命。他的呼吸系统出了问题,窒息而死的。”顺子摘掉手套,抄起本子唰唰写起了验尸报告,他摇了摇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窒息,无迹可寻。观死者的体内,身体相较一般人而言,很是健康,绝非病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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