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我好奇的道。
蒋天赐指了指院子边的小木板房,道:“茅厕!”
“呃。”
我握住手电筒,拉开厕门,化天碗果真在此,混在一坨黄吧拉唧的屎间。我眼色古怪的道:“目测寨主拿它泄愤,砸入粪坑。”
老蒋撇了撇厚嘴唇,找来三根长木棍,他给化天碗抠了出来,与之前相比,碗边缘处又多了一个缺口,显得更为残破。我拎起寨主家所存的一桶井水,将其冲刷了半天,总算弄掉绝大多数的黄色污秽物,但臭味犹存。
近三点了,事不宜迟,老蒋跑入屋内拿出本破书和袋子,撕了数十张纸裹住化天碗,然后用袋子装好塞入背包,他扛起床上的寨主,打算溜出了院子。
“你和林慕夏先走,我马上就来。”我道,望了眼衣不蔽体的寨主夫人,心想她是双井镇的孤儿,没准懂汉语,又怕她识字不多,便拿起纸笔,以拼音的方式写了张字条:“bu,yao,jing,huang。wo,men,mei,you,e,yi。zui,chi,ming,wan。ba,ni,men,zhai,zhu,song,hui,jia。”
将纸条遮住了她的眼皮,我悄然离开寨主家,狂奔向龙塘苗寨外的停车处。
……
老蒋严谨的检查过军用越野,青衣蒙面人并没有对我们的车动啥手脚,把昏迷寨主丢入后备箱,我们便驶向双井镇。半路上,林慕夏指了指后边的寨主,道:“凌宇,你怎么想的,来,我采访你一下。”
“放心,我给他夫人留了字条,明天把人送回龙塘苗寨。说起来这寨主真不像个男人,发现我闯入时,竟然拿女人挡在身前,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我使用电击。”我喝了口矿泉水,嘿嘿笑道:“身为一寨之主,知道的事情少不了,审讯他算是了解这苗寨的捷径。”
“但愿别节外生枝,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林慕夏担忧的道。
很快,我们返回了租住的院子,老蒋拿一团布塞入寨主嘴巴并紧紧绑在床上。林慕夏将卜笺箪预留的饭菜热了热,吃完时黎明将至,我们疲惫的排队冲了个澡便入睡。第二天中午,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脸,瞧见断命老人黑着脸坐在院子里,像谁欠了他钱似得。我问过老蒋才知道,断命老人得知化天碗入粪坑的事情时,差点拿刀剮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寨主,最后沈羽和卜笺箪劝了半天,才不了了知。饶是如此,断命老人浪费了十几盆水和一瓶洗洁精,他给化天碗洗得锃亮。
“断命老人,你吃个鸭梨,消消火气。”我试探性的道。
他抖了抖化天碗,脾气很坏的道:“谁也别理我!”
心情不好,所以无法让断命老人开碗落铜钱。
林婉婉传回消息,她说三勇成功控制住了宁疏影体内古代螭蛊的繁殖趋势,食量和呕血的症状均有所降低,如此一来,我和林慕夏便放下心,简单的商量了下,决定先审问寨主。问题的关键是众人谁也不懂苗语的,没办法,只好求助仲恩。花了二十分钟,我来到双井镇派出所,仲恩看见我时有点发愣,疑惑的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前天晚上,你带人来过我们租的院子。”我耸了耸肩膀道,心说这哥们记性真差。
“啊!”仲恩急忙站起身,他歉然的道:“不好意思,没认出你,当时光线太暗……”
这理由,我竟然无言以对,摆手道:“没事,今天来想请你帮我们找个翻译,懂汉语和苗语即可,有急用。”
“包在我身上,你先小坐几分钟。”仲恩拍着胸脯道,他给我倒了杯水,便转身离开办公室。返回时,仲恩身边跟了一个年轻小伙,他介绍道:“这是新分配到我们所的,齐铮,他是半个苗族人,完全能胜任你的要求。”
齐铮略显青涩的道:“你……你好。”
“最多耽误一个小时,没问题吧?”我客气的道。
他激动的点了点头,“行。”
接下来,我谢绝了仲恩请吃午饭的好意,领着齐铮返回院子。卜笺箪一眼便看出这小伙是个新手,她调笑道:“凌宇,你从哪拐来的小鲜肉?”
齐铮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他结结巴巴的道:“我今年……二十一了!”
“哦!”林慕夏认真的凝视着齐铮,她咬字很重的道:“这件事情,涉及到机密,你能否做到不对第二个人讲吗?”
齐铮满头雾水的道:“包括仲头?”
“没错,是任何人都不行!”林慕夏的气势,宛如一个大姐大,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凌宇,他的小白境界,挺像你初入D.I.E的时候。”
“我可以。”齐铮攥紧拳头,他郑重其事的道:“宁可烂在心底,带入坟墓,也绝对不对别人提及此事。”
“你不用这样的……”
林慕夏舒了口气,她如实的道:“你的任务是当翻译,辅助我们审讯昨晚秘密抓回的龙塘苗寨的寨主。”
“龙塘苗寨?”齐铮神色紧绷,像瞬间变了个人,他咬牙切齿的道:“这个狗屁寨主,他人在哪儿?”
“好像你挺恨这个寨主的,莫非你们之间有仇恨?”我狐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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