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师妹叫扶疏,她死后,所以我改名叫疏影,意为扶疏之影。”宁疏影戴好防护手套,他勾起嘴角笑道:“现在我改回原来的名字,流风。以后世界上,不再有宁疏影这个人,只有宁流风!”
“你当时突然改名,竟然是这缘由。”林慕夏笑了笑,她嘀咕道:“再怎么改,还是宁二货。”
流风疏影……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催促道:“我们回D.I.E吧,改名的事,得等你好了跑趟户籍大妈那,还有重办一大堆证件,麻烦的一逼。”
宁疏影站起身,嘴巴一张,他赶紧摘掉护头罩,猛地呕出一滩混着三色线虫的血,这些三色线虫,似乎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挣扎!中了同一脉螭蛊的自相残杀,的确起了显著的效果,待他恢复平静时,我和林慕夏把他扶上车。约过了一个半小时,返回了D.I.E。
这时,宁疏影表情抽搐,抬手捂住嘴巴,好像又要呕血和三色线虫。
三勇把他推到隔离室,示意我们千万不要打扰,现在是排蛊最为关键的阶段,如果外界因素干扰,将功亏一篑!天色渐渐的黑透,众人站在门外,听见宁疏影呕吐和呻吟的声音,心疼不已。尤其是烟姐,急得像跳入热水中的青蛙,双手抠在墙体,无数白灰倾落。
大概过了能有一个小时,隔离室渐渐没了动静。
三勇凝神想了想,他叮嘱道:“凌宇,里边的人肯定昏迷了,准备好燃油,待会我把人给拉出来,你们必须尽快把燃油浇在呕吐的污秽物上,烧掉!”
我点了点头,和老蒋穿好防护服,拎着半桶燃油和火引子。林慕夏、林婉婉、烟姐避退五米远旁观。紧接着三勇猛地将门踹开,他小心翼翼拖住宁疏影的腿,将其拽到走廊,我与老蒋冲入房间,把燃油浇在一大摊乌血和数不清缠绵在一处的三色线虫之上,点燃火引子丢了过去。
“扑哧!”
火势格外凶猛,三色线虫们的躯体痛苦的勾来勾去,约烧了十分钟,最终连带乌血烧角了,整个房间内充斥着烤肉的香味。老蒋又提了两桶水,浇在燃着的地板,没多久火便熄灭,善后工作结束了一半。而被拖出去的宁疏影,三勇先是拿毛巾擦干净其嘴角血迹,直接卡住他的嘴巴,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锅灰水灌入。
三勇站起身,他指了指地上染血的毛巾,道:“烧了它。螭蛊已经解除,放这任何都别碰他,明天早上他就能清醒,然后没事了。帮我订好明天回贵州的机票,顺便把青罗刹的地址告诉我,毕竟我是师傅的徒弟,也算是青罗刹的门徒,以后我打算离开龙塘苗寨。”
“好的,三勇大师,你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照办。”林慕夏望了眼地上的宁疏影,哦不,现在得叫他宁流风,她笑道:“你的六位师伯说挺想见你的。关于青罗刹的地址,我画了张详细的地图,这样就能避免绕一些不必要的弯路。”
“谢谢。”三勇感激的道。
我唏嘘不已的望着三勇走向楼顶的背影,铁匠三勇如若离开了龙塘苗寨,那单相思的龙妹七可怎么办?
第二天清早,宁流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浅笑道:“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你个宁二货,瞧瞧我们的熊猫眼,连声谢谢也不说!”林慕夏鄙夷的道。
宁流风攥紧拳头敲了敲大脑,意识清醒了点,他随意的道:“自己人,无需客气。”
“来,我想和你聊聊,凌三炮是怎么办回事?”我皮笑肉不笑的道。
宁流风目光如剑,射向挠头抓耳的老蒋,静了数秒,他挡住眼睛懊恼的道:“不就是虐了几次你,我的秘密……”
“咳,有必要说下,某人的裸睡和洗澡怪癖,是裴兄的女儿在三天前打电话时说的。”蒋天赐憨乎乎的笑道:“当时我们都在场,虽然不是免提,但很安静,所有人全听见了。”
宁流风急忙转移了话题,他笑若扶风的道:“今晚我请客,作为封口费。”
“就想请一次打发了我们?起码得连包一个月的伙食。”老蒋扑上前,魁梧的身躯压住宁流风,接下来,我、林慕夏、林婉婉没个正经的加入,打算把宁流风牢牢地压在最底下,三勇无奈的笑道:“你们可得轻点,他内脏受损不轻,别给压爆了。另外,一个月忌酒和刺激性的食物,只能吃点清淡的。”
“多谢三勇大师。”宁流风郑重的道。我们感觉他的螭蛊解除之后,他的性格似乎像名字一样,改变了。尤其是说话的方式和态度,少了份冷傲和孤僻,仿佛真正融入了D.I.E这个大家庭。想来是我们为救他,生里来、死里去的折腾了近一个月,感动了他。
九点半,武云峰敲开办公室的门,他道:“外边来了两个人,一个叫齐铮,一个叫断命老人。”
林慕夏她们寻找青罗刹时,路途遥远、环境又不好,捎带着断命老人很麻烦,所以将其托付给了齐铮。估计老家伙在那玩够了,决定返回天南。我们迎出了门,齐铮毕恭毕敬的冲我们道:“之前一直来不及谢你们,现在有机会了,多亏你们提供的证据和线索,不然我得把牢底坐穿。”
“去~,老朽还没说话呢。”断命老人扶了扶墨镜,他手握竹拐杖道:“不知小姑娘的弟弟,现在情况如何?应验的是双阴叠阳还是变卦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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