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案子发生前,这群学生、教师产生了幻觉,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迷迷糊糊的跳了下去?”我联想到某种可能,分析的道。
“你说的我早就想过了。”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叹息道:“背后要真的有人在策划,死者们肯定不知情。我和市局的法医、鉴证员联手验尸取证,花了整整两天,解剖了所有的尸体,无论是血液还是口腔、胃部,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物质,哪怕是有点致幻剂的分子也能解释的通。但要是以群体自杀定案的话,抵不住社会的舆论压力,案情相关你也看过了,这事顶在风口浪尖,然而我们警方只能卡在这……市局那边,快糊成一锅粥了。”
宁流风摩挲着手中的两柄飞刀,他提议道:“不如……今晚我们悄悄潜伏到高二楼中,查查这只狐狸精如何?”
“行,反正案子没进展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于这一时。”林慕夏拿起笔和纸,她坐在电脑桌旁道:“你们趁现在睡觉养好精神,我定个行动计划。”
老蒋和宁流风活络了下筋骨,便返回休息室接着睡觉。
我睡了好几天,虽然昨晚熬了夜,但并不困。跑到另一台电脑旁,心头闪过黑板上的《渔舟唱晚》,便打开音乐播放器搜了这首中国流传最广的筝独奏曲。我闭上双眼静静的聆听,眼前浮现出一番惬意的场景,夕阳映照万顷碧波,渔民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
后期,所弹奏的韵律徒然加速,我的心情渐渐的揪起,紧接着戛然而止。我是个俗人,只能粗略的听听大概,《渔舟唱晚》本身没什么问题,哪怕有心理问题的人听了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感。我索性关掉了播放器,断定它与案子没有多大关联。
侧眼看去,林慕夏在认真的制定计划。
我拿起第二份记录着精神病患者撞墙自杀的档案,道:“林大脚,你先弄着,我去趟精神病院看看。”
“嗯,去吧,这家精神病院发生了患者集体自杀,也关门了。”林慕夏随手指向墙上挂的一排钥匙,她头也不抬的道:“在中间有串缠了白色胶布的钥匙,是那家精神病院的。”
我来到墙边,摘掉钥匙串,紧接着驾车离开了D.I.E。
精神病院和十六中有一点相同,也位于城北,不过在郊区。规模并不大,工作人员算上院长总共有十个人,一个月案发前,此院容纳的精神病患者有十五人,根据意识情况,他们不均匀的分五个房间居住。六人间是患病程度较轻的,而且院长和工作人员的口供说死者们生前没有自杀的倾向,大概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出院。
案发之后,患者家属把人都接走转到了其它地方。
花了一个小时,我来到了案发的精神病院,此时铁栏内空荡荡的,很安静。近一个月没人打理,杂草横生,二层的建筑很多玻璃都被石头砸碎,像荒废已久的模样。兴许是死者家属拿此发泄的结果。我停好车,拿最大的钥匙敞开了大门,然后习惯性的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便逐一用钥匙试探,总算开启了内门,六人间在二楼的最里边。
我发现精神病院除了大门和内门是锁的,其余的房间门没什么遮拦,想想也是,谁又会闲得没事跑来这个晦气的地方呢?何况房间中没啥可偷的东西。
行上楼梯,耳中传来“叮咚、叮咚、”的清脆滴水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原来是洗手间的水龙头没有关紧。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洗手台上竟然遗留了几十滴水?
水份没有蒸发干净,似乎不久之前有人来过这里洗手,我低下头观察着水龙头,阀门处有手指拧过的痕迹,与旁边的灰尘格格不入。意识到这家精神病院除了我之外,还另有其人,我警惕的掏出手枪,瞥见地砖上有串湿漉脚印延伸向门外,如果不仔细瞅根本注意不到!
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毫无动静,安静的仿佛连蚊子飞过都能清楚的听见!
我压低身子,观察着对方的水痕脚印,指向走廊的深处,仅几步远便消失了,在这个方向,有一个三人间和案发现场所在的六人间。我右手紧紧握手枪,左手轻轻地拉开门,“嘎吱——”门板拽动,它呻吟了下,露出里边的场景。
房间的两侧,分别布置了两个床位,虽然有四个床铺,但实际上之前只住了三个人。我低下头扫视了眼床底,空无一物。在门正对的中间,有两个加了锁的大柜子,离近一瞅,锁头是挂上的,没有扣紧。
我鼻子抽动了下,怎么味道这么臭呢?捏住鼻孔往角落里看去,一坨新鲜的黄绿色粑粑盘旋在那……
妈的!这个鸟人太过分!潜入精神病院就算了,不仅洗手,还跑到三人间拉了一泡屎!我分别摘掉柜子的锁头,左边是空的,右边却放了一只死鸡,准确的说,是半只,母鸡的后半截向是被人生生撕掉,断口处有点发臭的味道。
“沙、沙、沙……”
我耳朵动了动,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时强时弱,来源好像是从隔壁的六人间。“沙、沙……”将耳朵贴在墙上时,声音非常清晰,我总算明白了,墙的另一侧有人在用手挠动。我心里暗笑,“你小子装神弄鬼的,今天跑不了!”转过身,我返回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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