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去追着,四周已经是一片荒野了。这个流浪犬咻地一声,突然不知所踪。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令我非常震惊的景象:在前面的山坡,杂草丛生,蛇舌兰弯弯曲曲的藤条长满了锐利的刺,顶端开着深红色的花朵,这些密密麻麻的刺上挂着许多苍蝇、蜘蛛以及蝴蝶的尸体,已经干枯。在这一片漂亮的景象里面,有三根木桩,木桩上面绑着三只木偶。木桩以品字型排列,高高竖起来,而每一根木桩上,生锈的铁锁,紧紧捆绑着一只已经油漆剥落得非常严重的木偶。这三只木偶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捆绑着,面朝大海,看着远处的潮起潮落。它们的眼睛是没有东西的,就是两个黑空的洞。
葵若兰也赶到了,我对她说:“若兰,你看这三根木桩,想到了什么?”
“雷公山脉深山里面的那个处刑之地。我相信你肯定也和我一样。”
“看这些木桩,年代起码有十几年了。为何这里南沙岛也会有这样三根木桩三只木偶?这的确有很多疑点,对了,那个怪物,你跟丢了?”
“它的速度太快了,感觉是一种类似于狗的动物——虽然看起来头颅很像我们人类。先不说这个,这三根木桩,在雷公山脉阮得风告诉我说那里的三根木桩是因为当年村子发生过惨剧村民处罚了那三个暴徒,其实那种答案我不满意,我后来重新调查过,我发现在雷公山脉的那三根木桩,有着青蛇的标志!”
“青蛇标志?你是说那个秘密联系邹管家盖章的青衫男士盖的印章?”
“是的,所以我想看看这三根木桩,有没有,雷公山脉的那三根木桩青蛇标志是在骸骨的背面位置。”
我和葵若兰围绕着这三根木桩,仔细观察,果然看到这三根木桩亦有青蛇的标志,只不过不是写的,而是用刀刻在木桩上面,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但是依然可以认得出来。
葵若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蛇组织的势力以及年代之久远,超出我的想象了。为何邹管家会和这种神秘组织有来往。”
我说:“青衫男给过一张羊皮卷邹管家,邹管家给了我,他说如果解开了这个谜,就可以知道一些青蛇组织的秘密。”
“有如此好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们?解谜我最拿手了,来来,给我看看!”
我把羊皮卷给了葵若兰,她摊开在手掌心,说:“夏观音泣血?什么来的,老娘看不懂。夏天?观音菩萨?哭泣?流血?完全看不懂。”
葵若兰把羊皮卷还给我,我们两人站在木桩上,看着这些诡异吓人的木偶出神。
海风阴冷,木桩上的三只木偶好像痛苦的小孩子,被残忍地绑在木桩上,忍受着风吹雨打,沧海桑田。
“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们应该拜祭一下它们的。”
一个穿着灰色雨衣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如同一只行动缓慢衰老了的老鼠,慢慢的出现在我们身后。没有下雨,但是他把雨衣的帽子戴在头上,很明显这件雨衣的码数不适合他,所以雨衣的帽子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头颅,一点空隙的地方都没有。他的厚厚的老花眼镜镜片反光,亮白亮白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他的最大特色是,他的嘴巴好像老鼠一般是非常向前突出来的,因为他的上排牙齿非常哨牙,嘴唇抱不住上排牙齿。
“不用紧张,和你们开下玩笑。我叫张杰,不过别人都叫我老鼠张,你们就这样见我好了,是这座南沙岛的守岛人。”
“张叔,这三根木桩是怎么回事?插在这里怪吓人的。”
“不吓人不吓人,这三条神柱可是神仙,专门保佑过往船只的安全。”
“是类似于守护者之类的东西?我看到很多沿海地区都会有一个海神之类的雕像。”
“在旧社会,那时候一发生海难,就会有巫师出来装神弄鬼,说是因为触犯了龙王,所以受到了诅咒。要想船夫出入平安,就要贡献三个小孩子给海龙王。愚昧的人们信以为真,真的抽签决定派出三个小孩子来拜祭海龙王。但是,有人偏偏不信邪,后来这个人设计了三个小孩子的木偶来代替真人,救了那三个小孩子。那个人叫江金榜。这个习俗就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了。”
第69章:弹性,温度X木偶
张杰把南沙岛的故事告诉了我们,然后缓缓的走了。我听到他在唱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荒草碧连天……”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嘶哑,给人一种很悲伤的感觉。葵若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道:“这位守岛人浑身都充满了悲伤,似乎过去时候遭受到过严重的打击。”
我们没有再去讨论守岛人张杰,回到刚刚我们追的那只巨大黑犬的话题上。
原来,在我们坐在观众席一边观看拍摄的时候,葵若兰突然看到了一只头颅非常像人头的黑色犬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然后走到一旁的道具,伸长脖子去咬其中的一个木偶。恰好被葵若兰看到了,葵若兰立刻去追它。
我说:“医治黑犬要偷木偶?这挺奇怪的。但是,最奇怪的是冠捷马戏团的这些木偶。”
“你说这些木偶有问题?”
我说:“是的,就在我们出来之前的不久,当我在木偶组房间的时候,他们的三位木偶师傅对我比较热情,特别是年纪最大的陈剑颖,他教我如何去耍木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怪事。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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