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腕摆上,德子给我和周小风各倒上一大碗。红音依然和她的茶,这样也好,万一我喝醉了,红音还得负责保护我呢。
周小风端起大腕一饮而尽,这心里是有什么憋屈事儿啊!我也只好端起来,尝了一口先。也是冰冷刺骨,感觉像串子摊的冰镇扎啤。没什么酒味,感情阴间就喝这玩意儿啊!这也叫酒吗?
周小风不说话,抱起酒坛子,给我倒满,自己也倒满。然后端起大腕一饮而尽,我依然陪着。
就这样连干了五碗,他还要喝,被我拦住了。虽然这酒没什么度数,但是我肚子实在装不下了。我拦着他的手腕说:“我说,兄弟。咱先聊聊,然后再喝,好吗?”
周小风放下碗,似乎心情很不好。我隐约看见他眼圈里似乎有泪水,但是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泪水。
周小风缓缓的说:“我怎么称呼你们?”
看着周小风满面愁容,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我说:“我叫梅耶林,市局刑警。这位是红音,我的朋友。”
周小风苦笑了一下:“警察,那我们是同行!虽然不在一个世界,但是干的同样的差事。真没想到,一个警察居然有通阴的本事。”周小风说着,目光落到红音身上,说:“这位红音姑娘不一般啊!我看你头上黑气弥漫,想必修行有千年了吧?”
这小子眼睛还挺毒,一眼认出红音是真鬼,而我只是半人半鬼。不过也正常,人家做的是阴差的行当。这都看不出来,怎么办案?
红音微低头说:“周班头慧眼独具,小女子死后并未投胎,至今已经有两千余年。”
周小风点点头,讽刺的说:“哼!想不到周大全居然能请到你们两位厉害的角色。梅警官,你身为刑警,居然能通阴,只做一个小警察实在是屈才了。你的本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口中的周大全,就是他的父亲周老头儿了。他刚刚的举动,到现在直接叫自己亲爹的名字,我已经不意外了。我只是依然好奇他们只见到底有什么故事。我说:“周小风,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提到要你和我们回去,你却如此抗拒呢?你和你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小风放下酒碗,脸色很难看:“哼!别跟我提他,我没有父亲!周大全不是我爸爸,我没有那么无耻的爸爸!”
越说我越糊涂了,显然是有隔膜在里面。我说:“周小风,你这样说你爸爸,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周小风激动了起来,拍着桌子说:“我误会什么?我从小到大他尽过做爸爸的义务吗?他每天就知道研究他们的神鬼乱谈,也不干活,不赚钱。这也就算了,他还天天喝酒,喝醉了就打人!”
此言一出,我傻了,红音也愣了。我们和周大全接触过,似乎没看出他是这样一个人啊!面前的周小风看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的,而且这并不是某件事的误会。看来是我们看走眼了,不识人。
可是这并不影响周小风回归阳间继续他的生活啊?我又说:“周小风,我们和周老先生并不熟,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人。但是从我们接触下来,我们是能看得出来,他有对在乎你。你出事的两年来,他都在想办法救你回去。他不惜自己的生命打算借着污鬼的内丹进入鬼界来找你,幸亏遇见我们。不然你爸爸毕竟已经年迈,他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承受污鬼内丹的能量。”
周小风没有说话,我继续说:“而且你的尸身就一直保存在家中,只要你回去。就算你和你爸爸再怎么水火不容,大不了不来往了。这和你回到人间继续你的生活,也并不冲突啊!”
周小风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听着,我似乎看见泪水顺着紧闭的双眼,慢慢的流了下来。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怎么,也是亲生父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周小风说:“梅警官,不怕你笑话。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印象中的父亲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骄傲的说,我的爸爸是老师,我的爸爸是工人,我的爸爸是农民等等,而我呢!我从来不敢说,我的爸爸是个到处坑蒙拐骗的神棍。在我的心里,其他还在的父亲,即使是那么普通的职业,在我眼里都是那么高尚伟大。而我父亲的那点事情,成了我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我静静的听着,点点头。
周小风继续说:“我爸脾气不好,酗酒打人是常事,我都习惯了。我就是从小被他打大的。他不赚钱,天天喝酒。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我妈给人家打扫卫生来维持。他喝醉了就打人,他打我,我妈拦着,他就连我妈一起打。”
我插了一句:“那你妈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红音诧异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对红音说:“就是休了他!”
红音更诧异了:“女人可以休男人的吗?”
生活的年代不同,我懒得和红音解释现在的社会是个什么状况。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全力,面对家暴,就要勇敢的说不。实在不行还可以报警嘛,这几年家庭暴力的事情被推到风头浪尖上,不然还要我们警察干嘛?
周小风无奈的摇摇头:“离婚?你们太小看我爸那个人了,你别看他老实巴交,实际他的心都是黑的,他的心坏了。我妈见不得我受委屈,当然要提出离婚。结果呢?我爸借着酒劲儿,用木棍子把我妈的腿给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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