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他得亲自去探寻过才能确定。
楚京闭上双眼,感应着那个位置,那个昏暗而杂乱的小型货舱立即浮现在眼前,好像在脚底下。
“你们坚持住,我们去去就来!”
他跟胡桃跑步出舱,从一架小梯子蹬下去,爬过一条管道,就看见一间舱门口标注着“堵漏设备室”。
破门进去,眼前情景果然与自己之前看见的一致,那不是幻视,而是他的读心术达到了某种可选择的地步。他终于可以做到选择重要的信息进行监听了。
赵青被封锁在泥沙之内,头顶扣着一只灰色的堵漏箱。
他不是杜兹肺鱼,他只是一个人。所以,在断水七日之后,已气绝身亡。
胡桃惊异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一个人吗?”
楚京回答:“是的,他是一个坚忍的人!”
赵青是带给自己重要信息的人,却被敌人残忍杀害了,理应安葬他才是。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楚京只得操起一把洋锹,搬了一些黄沙,跟水泥干拌在一起,装进四只相同的堵漏箱,抹平。
然后,他将两只堵漏箱夹在胳膊底下,往回走去。
胡桃心想,楚京好像认识这个人,不过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照着他的样子做,跟了上去。
野人和季宁宁已经回到了刑具船舱。他们取来了一大桶水,还有八瓶矿泉水。
那只大水桶够大,正好能放进去一只堵漏箱,楚京用曹冲称象的办法,将四只装有黄沙水泥干拌物的堵漏箱一一过称,让它们保持相同的重量。
“第一步,野人,季宁宁,胡桃,和我,正好四个人,每人拿一只堵漏箱,从管道爬上去,同时间将黄沙水泥干拌物倒进铜箱,让化尸水跟黄沙水泥凝结成块,这样,即使倾覆下来,危害性也大大减弱了。大家明白吗?”
“明白!”
四个人当即齐心协力,单臂夹住一只堵漏箱,两腿一臂从舱壁的管道攀爬上去,到达四只铁笼子的上端的铜箱旁边,横着身子像四只螳螂。
楚京说:“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将堵漏箱扣到铜箱之上,这两种箱子大小差不多,请务必扣准了,而且必须是同一时间点扣下去。明白吗?”
“明白!”
“不,等等!”小古叫道,“如果是扣下去,这里边还有一个外力,四个人的力度不可能完全一致。”
季宁宁说道:“那么把它们制作成沙漏,悬挂在舱顶?”
小胖面色涨成紫红色,艰难地说道:“我快不行了。沙漏,太慢了!”
楚京发现小胖的手腕上已流淌了不少鲜血,说:“小胖流血了,接下来这个装置会失去平衡,没时间了,我们得快速,用双腿固定住自己的身体,用双手端起堵漏箱,目测五公分高,骤然间翻转,盖上,避免化尸水溅到自己身体。行动!”
“一!”
“二!”
“三!”
酷刑下的小胖、维基、小古和大号闭上了双眼。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冰冷的刑具船舱内只听见心脏在狂暴地跳跃,除此之外,他们还听见了一声“磁”的声响,几乎同一时间从头顶的铜箱内发出,那是某种化学反应吧。
他们甚至还听见了铜箱晃动、摇摇欲坠的声音,心想,这下完了。
小胖忽然间觉得自己裤裆湿了,他吓尿了……
第15章 玩笑与嘲笑
季宁宁将堵漏箱翻转的那一刻,手势不太准,里面的干拌物有些许落在了铜箱之外。她这人就是这样,做事有时神来之笔,有时却总免不了失手。
眼看铜箱子就要失衡,倾倒下来,大家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季宁宁大叫一声,豁出命去了,她用双手猛地抱住那只摇晃的铜箱,固定住它。
季宁宁紧闭双目,觉得自己被直接电死也不一定,那可是个通电的装置,至少双手肯定会被烫伤,那里面可是在进行剧烈化学反应呢!
可是没事,居然连疼的感觉都没有。她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双手其实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呢。
刚才她与野人一起出去找水、做搬运工的时候,在一间水手休息室里,野人默默地递过来一双皮手套,说用这个吧,可以保护你的手。
季宁宁没有多想,就戴上了。
这会儿看着手上这双救命的手套,忽然感动地要哭。季宁宁那不争气的眼泪真的吧嗒吧嗒流下来,又正好吧嗒吧嗒滴落在小胖的脸上。
不知情的小胖以为是化尸水落在了自己脸上,因此才吓尿了(我们的小胖筒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呜呜——)……
尿液透过裤管,与血液一起流进他铁椅底下的容器。嘟!嘟!机器发出红色警鸣,小胖头顶的铜箱忽而摆正了位置,但是其他三只铜箱又开始倾斜下来。
眼见覆盖在铜箱之上的三只堵漏箱就要滑落下来。啊!楚京、野人和胡桃惊呼着,纷纷用双手固定住眼前的三个铜箱。
幸好他们都戴着绝缘手套,四个铜箱终于又保持了平衡。
在死亡的悬崖上等待了片刻,只听舱内安静了下来,笼子里的人睁开双眼,看见楚京、胡桃、野人和季宁宁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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